“给我的?”
“是。他说……如果车队被劫,这封信一定要交到‘那个拿98K的人’手里。”
林远山接过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把画上去的、滴血的刺刀。
拆开信。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用工整的中文写着几行字:
林桑:
恭喜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还没死,而且还有牙齿咬人。
那批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的那个朋友(王麻子)需要它,你的腿也需要它。
治好伤,养好精神。
三天后,黑风口。
我带着我的三十个学生,等你。
如果你不来,或者我想看到大部队……我就把这批“药”,用在赵家庄那几百个村民身上。
这是一种新型的瘟疫。我想,你应该不想看到赵家庄变成第二个731吧?
这依然是我们两个人的战争。
——北村正雄
林远山的手猛地攥紧,将信纸捏成了一团。
“畜生……”
赵铁柱凑过来看到信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这王八蛋!他又拿老百姓当人质!而且是赵家庄!”
“这是个局。”陈虎虽然不在,但大家都能想得到,“他在黑风口布好了口袋,就等着我们去钻。三十个狙击手……那是三十个死神啊!”
“如果不去呢?”小石头问。
“不去?”林远山冷笑一声,“北村说到做到。如果我们不去,赵家庄就会变成死地。那种瘟疫……比子弹更可怕。”
他看了一眼车厢里的药。
这是诱饵,也是补给。
北村很自信。他自信到给对手送药,也要逼对手在巅峰状态下与他决一死战。
这是一种变态的武士道精神,更是一种极度的蔑视。
“林哥,杀了他吧。”王麻子指着地上的佐藤,“这人留着没用了。”
佐藤吓得尖叫:“别杀我!我有用!我会做那种药的解药!如果赵家庄真的中毒了,只有我能救!”
林远山看着佐藤,又看了看车厢里的药。
“把他绑起来,带走。”
林远山把信纸塞进怀里,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那里,黑风口的山峰像一把黑色的利剑,直插云霄。
“老赵。”
“在。”
“把这些药,分一半给赵大牛,让他带回村里,找个地窖藏起来,以防万一。”
“剩下的,我们带走。”
“去哪?”
“回野狼谷。”林远山转身上了车,“虎子还在那等我们。这三天,我们要把这批药变成战斗力。”
“三天后……”
林远山抚摸着枪栓上的红绳,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既然北村想玩大的,那我们就陪他玩个够。”
“三十个狙击手?”
“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风过太行,寸草不生。”
……
野狼谷。
当满载着药品和战利品的卡车开进谷口时,正在用单腿蹦跶着晒太阳的陈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娘哎……”陈虎看着那一箱箱的盘尼西林,“林哥,你们这是去抢了天皇的私库吗?”
“比那个还刺激。”赵铁柱跳下车,把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佐藤扔在地上,“还抓了个‘鬼医’回来。”
林远山没有多解释,他直接把那封信递给了陈虎。
陈虎看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黑风口……那是绝地啊。三面悬崖,只有一条路上去。在那上面打狙击战,就是拼硬实力。三十对四……”陈虎摇了摇头,“这胜算,不到一成。”
“不到一成也得打。”林远山正在让白鹿(假设已通过其他方式联系或此时暂未归队,由林自己处理,或者用佐藤)处理腿伤,“赵家庄几百口人的命攥在他手里。”
“虎子。”林远山看着陈虎,“这三天,我需要你做件事。”
“啥事?”
“北村有三十把枪,我们只有四把。火力不够。”
林远山指着车上那一箱子还没用的黑色药瓶——那就是所谓的“兴奋剂”原料。
“佐藤说,这些药如果不注射,直接混合燃烧……会产生大量的浓烟和致幻气体。”
陈虎的眼睛亮了。
“你是说……毒气弹?”
“不,是‘迷魂烟’。”林远山冷笑,“既然他想用生化武器对付老百姓,那我们就先让他尝尝,这‘药’的滋味。”
“你能把这些药,做成可以通过风向扩散的烟雾弹吗?”
陈虎用那只残缺的手抓起一个药瓶,闻了闻,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疯狂的笑容。
“林哥,只要风向对……我能让整个黑风口,变成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好。”
林远山站起身,望向北方。
“三天。我们好好准备。”
“三天后,我们去赴宴。”
“人肉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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