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遗境的主城悬浮于混沌气流之上,青黑色的殿宇群依山而建,每一块砖石都镌刻着上古混沌符文,在虚空中流转着暗金色的光晕。主城中央的议事殿外,苍玄老祖刚结束与诸天守护队的会谈,嘱咐弟子将“混沌制衡术”的基础心法誊抄一份送往萧炎等人的居所,转身便被黑渊长老拦下。
“苍玄,你当真要将我混沌遗境的镇族秘术传给外人?”黑渊长老身着深灰色法袍,袖口绣着狰狞的混沌异兽图案,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那萧炎是萧承之子,当年正是萧承重塑诸天法则,才让我族陷入法则紊乱的困境,你忘了那些因法则冲突而陨落的族人了吗?”
苍玄老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平静地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黑渊,时移世易。当年法则紊乱并非萧承本意,而是混沌与永恒分离的必然结果。如今寂灭之力席卷诸天,若不能联手对抗,别说我混沌遗境,整个诸天万界都将化为死域。萧炎兄妹心怀守护之道,萧熏甚至不惜耗费本源救治我族孩童,这般心性,值得信任。”
“信任?”黑渊长老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着学习制衡术的幌子,实则想夺取我族的混沌本源?我看那萧炎眼神桀骜,周身冰火之力冲突剧烈,这般不稳定的性子,迟早会酿成大祸。”
两人在殿外争执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悄然隐入旁边的廊道阴影中。那是黑渊长老的亲传弟子墨尘,他身着与其他混沌遗民无异的服饰,脸上带着几分恭顺,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灰黑色雾气——那是寂灭之力侵蚀神魂的迹象。
墨尘快步穿过几条僻静的廊道,来到主城边缘一处废弃的演武场。这里的地面布满裂纹,上古战斗留下的能量残留仍在空气中弥漫,寻常弟子极少涉足。他左右张望片刻,确认无人跟随,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注入一丝本源之力。令牌瞬间爆发出浓郁的黑雾,在地面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虚影。
虚影身着黑袍,周身萦绕着能吞噬光线的寂灭气息,面部被黑雾笼罩,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墨尘,黑渊那边可有进展?苍玄是否已经将混沌制衡术传授给萧炎?”
“回使者大人,”墨尘微微躬身,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谄媚,“苍玄老祖已经同意传授制衡术,今日便会将基础心法送往萧炎居所。不过黑渊师尊仍对萧炎等人心存疑虑,刚刚还在与苍玄老祖争执,或许可以利用师尊的偏见,破坏他们的合作。”
“哼,黑渊那老东西的执念倒是有用,”寂灭使者的虚影发出沙哑的笑声,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但仅仅破坏合作不够,本尊要的是混沌制衡术的完整心法,还有萧炎身上的永恒信物。那信物蕴含永恒本源,是破解永恒道则的关键,有了它,本尊便能彻底掌控寂灭虚空,吞噬诸天万界。”
墨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使者大人,若我能拿到制衡术和永恒信物,您承诺我的寂灭本源,是否真的能让我突破当前境界,成为混沌遗境的第一人?”
“本尊从无虚言,”寂灭使者的猩红目光死死锁定墨尘,“只要你办妥此事,本尊便赐你三成寂灭本源,让你拥有湮灭法则的力量。到时候,苍玄、黑渊都将不是你的对手,整个混沌遗境都将由你掌控。不过,你若敢背叛本尊,下场便是神魂俱灭,永世沉沦于寂灭死域。”
“不敢,弟子绝不敢背叛大人!”墨尘连忙低头,额头上渗出冷汗,眼底的灰黑色雾气愈发浓郁,“弟子已有计划,今晚便去盗取制衡术心法,再设法接近萧炎,寻找夺取永恒信物的机会。只是萧炎身边有凌云的阵法守护,还有那个叫墨辰的,总拿着一些奇怪的器物四处探测,恐怕会碍事。”
“墨辰?”寂灭使者的虚影沉吟片刻,“本尊已知晓此人,他修炼的是科技与修行结合之道,其器物能探测能量波动。你行事需格外谨慎,尽量避免动用寂灭之力,若被他察觉,立刻放弃行动,本尊会另想办法。”
“弟子明白。”墨尘点头应道,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惊,连忙道,“使者大人,有人来了,弟子先行告退。”
寂灭使者的虚影迅速化为黑雾,融入墨尘手中的令牌,墨尘将令牌藏入怀中,整理了一下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而在演武场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墨辰正手持一台银灰色的仪器,眉头紧锁。这台仪器名为“法则波动探测器”,是他结合洪荒炼器术与现代科技打造而成,能捕捉到方圆十里内的异常能量波动,尤其是寂灭之力这种极具腐蚀性的特殊能量,更是会触发最高级别的警报。
半个时辰前,墨辰正在居所调试探测器,准备优化其对混沌能量的识别精度,突然仪器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出现一道刺眼的红色波纹——那是典型的寂灭之力波动,强度虽不算高,但极为纯粹,显然不是被侵蚀的普通生灵所能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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