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踉跄着退回青丘仙域的“雪薇宫”时,发间的翠玉簪早歪成了折枝,帕子被指节掐得皱成暗纹。她一脚踢翻案头的琉璃盏,琥珀色桂花酿溅在织金地毯上,甜香混着指尖的血味撞进鼻腔——刚才追踪符的金光险些燎到她袖口,若不是她躲得快,此刻怕是要被瑶瑶那小崽子揪着尾巴去仙域联盟评理!
“贱种!不过是仗着父母护着的废物!”她对着铜镜里妆容尽毁的脸尖叫,指甲挠过镜面,留下几道刺耳的划痕。铜镜里映出她发红的眼尾——昨夜刚敷的珍珠粉全花了,像团揉皱的白莲花。贴身婢女绿珠战战兢兢捧着药膏进来,袖口沾着她刚摔碎的瓷片:“主子……先处理伤口吧?”
白薇薇一把挥开药膏,瓷瓶“啪”地撞在墙上,碎瓷片溅到绿珠手背,渗出细小的血珠:“处理什么?我要让瑶瑶那小崽子在秘境里永远出不来!”她从袖中摸出个翡翠盒——盒身刻着白莲花,里面装着淡紫色粉末,是她用魔渊蚀骨粉混着青丘迷魂香调的“牵魂散”,闻者会被她操控意识,变成只会攻击的傀儡。“去把这个给蓬莱的苏晚,就说……是我特意求来的‘秘境避邪香’。”她指尖摩挲着盒盖的纹路,嘴角扯出抹阴笑,“苏晚最嫉妒瑶瑶的狐族关系,肯定会乖乖帮我收拾她。”
绿珠捧着盒子退出去时,听见白薇薇在身后砸东西的声音——鎏金烛台、翡翠镯子、还有她最爱的茉莉香膏,全摔在地上,碎片里飘着浓郁的茉莉香,像团挥之不去的阴云。
另一边,瑶瑶的“云萝居”里正闹得欢。阿九蹲在窗台上烤桃子,篝火裹着桃皮,把桃子烤得金黄,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小乖蜷在瑶瑶腿上,龙爪扒着她的裙角,偶尔用尾巴扫扫她的手背——裙角的龙鳞纹是肖逸辰亲手绣的,泛着淡金的光,能挡低级魔术。
“瑶瑶!明天的秘境寻宝名单出来啦!”林小棠的声音撞开房门,蓝衫上沾着桃瓣,手里举着张烫金帖子,像只刚从桃林飞出来的蓝蝴蝶。她扑到瑶瑶身边,帖子上的墨香混着桃香:“我们在‘青丘组’!里面有千年狐火树,结了颗狐丹!能增强狐系法术!”
阿九的耳朵“唰”地竖起来,狐火在眼睛里烧得发亮:“狐火树?那是狐族圣树!狐丹能让我狐火更旺!”它一下子跳到瑶瑶肩头,尾巴晃得像小扇子,狐火差点烧到她的发梢——瑶瑶赶紧用手护住,却被它用尾巴裹住,狐火温温的,像块暖宝宝。
“真的?”瑶瑶跳起来,接过帖子,烫金的字迹写着“青丘秘境·辰时开启”,右下角盖着仙域联盟的朱红印。她摸着帖子上的狐形纹,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要去看狐火树!花瓣像火焰一样!”小乖也跟着叫了一声,龙爪扒着她的袖口,要往外面跑——它也想去看新鲜。
这时,楚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瑶瑶!我把白薇薇给的木牌交给仙域联盟了!”他推开门,白衣上的青藤纹被风吹得飘起来,手里攥着张回执,耳尖还红着——上次被瑶瑶的“大笑符”整得蹲在地上笑了一刻钟,现在见了她还不好意思。
瑶瑶笑着接过回执:“谢谢你呀楚昭!我们一起收集证据!”她从香囊里摸出张新画的追踪符,贴在楚昭袖口:“这个给你,如果遇到白薇薇的人,符纸会发烫!”楚昭摸着袖口的符纸,连耳尖都红到了脖子根:“我、我一定帮你!”
第二日辰时,青丘秘境入口的狐形石门早已围满了人。石门上刻着狐族古老的符文,缝隙里溢出淡红色的狐火,像流动的火焰,把周围的云都染成了粉。蓬莱仙域的苏晚站在人群里,粉裙上绣着海浪纹,手里攥着个翡翠盒——正是白薇薇给她的“避邪香”。她看见瑶瑶,眼底闪过丝嫉妒,故意提高声音:“某些人只会靠父母撑腰,连秘境都要伙伴保护!”
瑶瑶歪着脑袋,指尖戳了戳肩头上的阿九:“苏晚姐姐又被白薇薇骗啦?上次林小棠也被她骗了,现在我们是好朋友呢!”阿九立刻接话:“对呀!白薇薇的迷魂香我狐火能烧!”它晃了晃尾巴,狐火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会动的小太阳。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攥紧了翡翠盒:“谁、谁被她骗了?这是我自己的!”她转身要走,却被林小棠拽住袖子——林小棠的袖口贴着追踪符,此刻正发烫,烫得她指尖发疼:“苏晚!你手里的盒子有茉莉香!是白薇薇的!”
苏晚的脸瞬间煞白,赶紧把盒子藏在身后:“你、你胡说!”可她的鼻尖已经闻到了茉莉香——是白薇薇常用的牌子,上次她去雪薇宫,满屋子都是这个味。她突然想起白薇薇昨天说的话:“这香能帮你赢瑶瑶,等你拿到狐丹,蓬莱仙域肯定会重视你。”
这时,秘境石门发出低沉的嗡鸣,符文亮起红光——比赛开始了。瑶瑶拉着林小棠的手往里面跑,回头对苏晚喊:“快进来!里面有狐火树!”苏晚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攥着盒子跟了进去——她想看看,白薇薇到底有没有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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