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将最后一抔土拍实,指尖蹭过新立的木牌,上面“阿婆之墓”四个字被雨水浸得发暗,边缘的木屑还带着未干的潮气。山风卷着松针掠过脸颊,像阿婆生前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顶。
他蹲在墓前,从怀里掏出用粗布包好的半块麦饼,掰了一角放在碑前,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阿婆,我要走了。您说过,山下有更宽的路,有能让我活下去的法子。”
三年前,一场瘟疫席卷了青崖山,山下的村落十室九空,他爹娘没能熬过那个冬天,是独居在山坳里的阿婆捡了奄奄一息的他,用草药和稀粥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三年,他跟着阿婆学辨识草药,学搭建木屋,学在山林里狩猎,日子清苦却安稳,直到上个月,阿婆积劳成疾,闭眼时还攥着他的手,反复叮嘱他别困在山里,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林砚收拾好简单的行囊,里面只有几件打补丁的衣裳、一把磨得锋利的柴刀,还有阿婆留下的一本破旧的草药手记。他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年的木屋,看了一眼漫山遍野的青松,转身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山路崎岖,走了整整三天,他才看到山脚下的炊烟。那是一个名叫“溪头镇”的小镇,镇口的牌坊上刻着模糊的字迹,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开着门,来往的行人脸上带着几分市井的鲜活,与山里的寂静截然不同。林砚站在镇口,手心微微出汗,他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怀里的麦饼啃了两口,刚想问问路人哪里能找到活计,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一群穿着黑衣的汉子围着一个药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正抬脚踹着药铺的门板,嘴里骂骂咧咧:“李老头,欠我们掌柜的钱,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就把你这破药铺抵了!别给脸不要脸!”
药铺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扶着门框走出来,脸上满是无奈:“张爷,再宽限我几日,我女儿的病还需要药材,等我把家里的字画当了,一定把钱还上。”
“字画?就你那破字画,能值几个钱?”光头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兄弟们,给我砸!把里面的药材都搬出来,抵账!”
黑衣汉子们立刻冲了上去,药铺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老者的惊呼。林砚皱了皱眉,他想起阿婆说过,医者仁心,药铺是救人的地方,不能让人这么糟蹋。他握紧了手里的柴刀,深吸一口气,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一个正往外搬药箱的汉子。
“住手!”林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山里人特有的韧劲。
光头转头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穿着破旧,身形单薄,不由得冷笑:“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老子的事?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林砚没有退缩,目光坚定地看着光头:“他欠你们钱,你们可以慢慢要,但不能砸药铺,不能抢药材。这些药材是用来救人的。”
“救人?老子管他救谁!”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把这野小子拉开!”
两个黑衣汉子立刻朝着林砚扑了过来,林砚常年在山里狩猎,身手灵活,侧身躲过了其中一人的拳头,反手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另一个汉子见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朝着林砚刺来。林砚眼神一凛,握紧柴刀,与那人缠斗起来。
他的招式没有章法,却招招致命,都是在山林里与野兽搏斗时练出来的本能。几个回合下来,那汉子渐渐落了下风,被林砚一脚踹倒在地,短刀也飞了出去。
光头见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子身手这么好。他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亲自朝着林砚冲了过来:“野小子,敢坏老子的事,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林砚握紧柴刀,严阵以待。光头的刀法比刚才的汉子娴熟得多,刀光剑影间,林砚渐渐感到吃力,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咬了咬牙,想起阿婆临终前的叮嘱,想起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药铺里突然冲出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着光头的后背打了下去:“不许欺负他!”
光头吃痛,回头瞪了少女一眼,怒喝一声:“小丫头片子,找死!”他转身朝着少女挥刀,林砚抓住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将柴刀朝着光头的手腕砍去。光头惨叫一声,长刀掉在了地上,手腕上鲜血直流。
“撤!”光头捂着伤口,狠狠瞪了林砚和少女一眼,带着手下的汉子狼狈地离开了。
林砚松了一口气,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少女连忙上前扶住他,脸上满是感激:“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李青禾,这是我爹李伯言。”
李伯言也连忙走了过来,对着林砚拱了拱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公子,你的伤口流血了,快进药铺里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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