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渐密，敲打着陵园的石阶，也敲打着沉默的心绪。
目送着陈景明医生化作光点融入这片他深爱的土地，沈青岳和沈清月转身，离开了这片肃穆之地。
雨丝很快变得绵密起来，在天地间拉起一层朦胧的纱幕，空气里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清新和一丝凉意。
沈青岳手腕一翻，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凭空出现，稳稳地撑开，隔绝了头顶落下的雨帘。
伞面微倾，将沈清月也纳入了遮蔽之下。
此时的沈清月已经解除了魔法少女变身，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及腰的银色长发在雨幕中带着湿漉漉的光泽，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平静地望着前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告别中。
她只是稍微侧目看了一眼头顶突然出现的伞，并未言语。
“喂，另一个我，”
沈青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惯常的轻松笑意，他微微调整了一下伞的位置，“麻烦稍微靠近点？毕竟，我就带了这么一把伞。雨可是越来越大了。”
沈清月没有说话，只是依言将自己的身体稍微向沈青岳那边靠拢了一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肩膀几乎轻轻相触，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些许体温。雨点敲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而规律的声响。
“不好奇我的伞哪里来的？”
沈青岳偏过头，看着沈清月线条优美的侧脸和那在雨中显得更加清冷的银发紫眸，笑着问道。
沈清月目光依旧看着前方湿漉漉的路面，语气平淡无波：
“没必要。就像刚才你抹掉那只融合厉鬼，我也没问。”她顿了顿，补充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似乎总是这样，无需惊讶。”
“啧，”沈青岳咂了下嘴，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无奈，“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万能的‘哆啦A梦’了吧？为什么总觉得我什么都能做到？仙帝转世也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啊。”
沈清月终于微微侧过头，紫眸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你是仙帝转世。这理由，还不够吗？”她的话语简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既然是仙帝，拥有一些超出常理的手段，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仙帝转世又如何？”
沈青岳摇摇头，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认真，“有些东西，即便是仙帝，也未必能做到。”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清月身上，“对了，昨晚在文渊楼鬼域里战斗时，我好像看到你变了个新形态？嗯…比起之前那个‘月芽’形态，变化挺大。而且，你胸前那枚魔法少女结晶上的裂纹，似乎也少了很多？”
沈清月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胸前那枚悬浮着的、依旧布满裂纹但光泽似乎明亮了些许的结晶体，点了点头：“嗯。或许…是和心态的转变有关吧。”她看向前方迷蒙的雨幕，“魔法少女的力量，与‘心’息息相关。”
“与心相关…”沈青岳若有所思，“还真是神奇的力量体系。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没仔细问过，你们魔法少女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真有什么会说话的神奇小动物跳出来，说‘少女啊，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沈清月紫色的眼眸里罕见地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有点无奈的开关。她面无表情地回应：“怎么可能。我可不想哪天突然莫名其妙地……摸不着头脑。”
然后淡淡解释道：“魔法少女的力量来源，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种，就像我这样，继承他人的魔法少女结晶。但继承并非简单的复制，在继承的同时，结晶的力量会与新宿主的灵魂结合，魔力属性甚至能力形态都可能发生相应的改变，形成独一无二的新形态。”
“第二种，则是‘祈求’。”
少女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当少女在极度危险或绝望的关头，内心发出强烈的祈求，这种意念有可能被某种‘光芒’选中，让少女直接觉醒成为魔法少女。这种被称为‘原生’魔法少女。她们的魔法少女结晶，是由她们自身最纯粹的‘爱意’构筑而成。我的妹妹清瑶，就是一位原生魔法少女。”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至于那‘光芒’的来源…直到我的世界彻底毁灭，我们也没能搞清楚它究竟是什么。”
“由‘爱意’构筑的结晶…”沈青岳咀嚼着这句话，眉头微挑，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这剧本…怎么听起来越来越熟悉了？这不就是《奈克瑟斯奥特曼》里适能者‘光之纽带’的设定变种吗？”
“奈克瑟斯？”沈清月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困惑，“那是什么？”
“奥特曼啊！”沈青岳下意识地回答，随即看到沈清月依旧茫然的表情，才猛地反应过来，“呃…你没看过奥特曼？”他拍了拍额头，“哦，对！想起来了！这一世的记忆里，好像真的没有《奥特曼》系列…啧，平行世界的文化差异啊。”他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沈青岳果断放弃了奥特曼话题，重新回到魔法少女的设定上：“好吧，这个不重要。你刚才说的，原生魔法少女的结晶是由她们最纯粹的‘爱意’构筑…这个‘爱意’，指的是对家人的亲情之爱？还是对同胞、对世界的那种…嗯…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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