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拍了拍桌子说道：“好徒弟，来给师父倒杯酒！”
说话间，他伸手将那四只小碗一一倒扣在桌面上。
说来也怪。
老爷子的手原本一直颤抖得厉害。
可到了这时候。
却显得分外沉稳。
韩春明明白他的心意。
将第一只小碗翻过来，斟满了酒。
老爷子并未立即喝下，而是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穿过时光，望向遥远的过去。
静默许久。
他沙哑的嗓音响起：“几位老兄弟，今天咱们又聚在一起了！”
苍老的语调里，藏着数不尽的遗憾，却又透出几分欣慰。
说完，他双手捧起那碗酒，举到额前，如同完成一场郑重的仪式。
做完这个动作，他把碗端到面前，向前一举。
缓缓开口：“德胜门的茶飘香兄弟，还有崇文门的我——聚朋友，如今我端着的是你当年的名号，可惜你走得太早，这杯酒，老兄弟替你喝了！”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只小碗。
韩春明早已适时地添满了酒。
老爷子再次举起碗。
“东直门的酒罢去，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老大哥……”
他声音嘶哑，几近哽咽，满怀说不尽的遗憾。
说到一半，老爷子悲从中来，竟说不下去了。
最终只低低一叹：“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
说完，再次仰头饮尽。
就连一旁的韩春明，也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眼看老爷子要端第三碗酒。
韩春明连忙伸手先端了过来。
这第三只小碗！
代表的是“聚朋友”
。
那就是老爷子自己。
这碗酒……
韩春明心中已有了主意，对老爷子说道：“这第三碗聚朋友，让徒儿代您喝！”
“您尽管放心！往后无论您在哪，只要这碗还在，我就会让所有人都记住您九门提督的名号！”
“好！好！好！”
老爷子笑了起来，显然对韩春明这一举动十分满意，也十分感动。
第四只小碗。
再回楼。
这碗酒，韩春明直接递给了老爷子。
“第四碗再回楼，朝阳门……”
他声音哽咽，悠悠响起。
在韩春明怔然注视下，老爷子缓缓将这碗酒饮尽。
放下酒碗。
老爷子郑重其事地将四只小碗一一推到韩春明面前。
语重心长地嘱咐：“徒弟！这四只小碗！从今天起就交到你手上了！”
“将来等我走了，我收藏的所有老物件，也都归你！”
“你九门提督爷爷只有一个要求！”
“这些东西，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们流到国外去！”
“就算是我那不懂事的儿子和不敬的儿媳回来要，也绝不可以！”
“是！”
韩春明闻言，声音清亮地答道，“师父您尽管放心！徒儿一定做到！”
“不止是您这些藏品！今后凡是我的东西，也绝不会流出国门！”
“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绝不能流到国外去！”
“不仅如此，那些已经流失在外的宝贝，徒弟我也会尽力找回来一些！”
“将来都摆进咱们自己的博物馆！”
“好！好！好！”
听完韩春明这番壮志，老爷子连声称赞，脸上尽是欣慰。
“对了，师父……破烂侯虽然还了这三只小碗，但他可是向您下战书呢！”
“说想再比一次酒！”
这事是那天破烂侯还碗时特意嘱咐韩春明的。
韩春明自然明白背后的缘由。
这是两家长久以来的恩怨，也是原剧里的经典场面。
只可惜现在关小关人在国外，不知能否重现原剧那一幕。
“行！”
关老爷子点了点头，爽快应下。
“不过……”
他顿了顿，对韩春明说：“你让那个收破烂的等几天，等小懒猫回来再说！”
“小懒猫要回来了？”
韩春明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虽然分别不久，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嗯，”
关老爷子应道，“昨天来的电报，大概五天后到家。”
说着，他特意看了韩春明一眼，打趣道：“怎么，她没告诉你？”
韩春明嘿嘿一笑。
这几日实在太忙，都没顾上看电报。
不过他想，关小关大概觉得老爷子会转告，就没再单独通知他。
“对了，”
老爷子接着说道，下一句话让韩春明立刻警觉起来，“这次小懒猫那不成器的爹和那个不敬不孝的妈，也会一起回来。”
“你得提前有个准备。”
关小关的父母？
韩春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恶。
要说看剧时他最讨厌的角色，一个是苏萌的大舅，另一个就是关小关的父母了。
尤其是穿越之后，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韩春明了解到许多剧中不曾展现的往事，对这对不孝夫妇更是反感。
从老爷子的语气中，韩春明也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儿子和儿媳早已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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