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像小石子一样砸在徐慎心上,他却没回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查清楚,才能堵住这些嘴。
轿车一路往县城开,车厢里没人说话。郑知白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徐慎靠在后座上,在想着待会该怎么面对。
车开进县纪委大院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徐慎被带进一栋两层小楼,上了二楼,走进一间朝南的小房间。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就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个暖壶,墙上刷着白灰,连个标语都没有。郑知白让他坐在靠门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对面,又让身后的瘦高个,后来徐慎知道他叫周伟,是纪委的干事,倒了杯热水,放在徐慎面前:“喝点水,先缓口气。”
徐慎端起杯子,水温刚好——不像要审他,倒像普通的谈话。可他知道,这平静的背后,肯定藏着硬仗。
果然,没等他喝完水,郑知白就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问家常:“徐慎同志,8月5号那天,你是不是和吴玉娟同志,在白湖乡的水乡私厨一起吃的饭?”
徐慎放下杯子,点了点头:“是。”
“吃饭是为了什么事情?你详细说说。”郑知白拿出个笔记本,捏着笔,却没马上写。
徐慎皱了皱眉——他不是不想说,是怕说了连累吴玉娟的名声。他顿了顿,说:“郑主任,具体的事,我不方便直接说——涉及到吴玉娟同志的个人隐私,我怕说出来,对她影响不好。”
郑知白抬了抬头,眼神里多了点探究:“不方便说?还是不敢说?”
旁边的周伟立刻接话,声音比郑知白硬了不少:“徐慎!我们找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打马虎眼的!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着走!”
“小周。”郑知白拦了周伟一句,又看向徐慎,语气缓了点,“徐慎同志,我们既然找你,就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你说涉及隐私,我们可以为你保密,但你必须说实话——这不仅是对你负责,也是对吴玉娟同志负责。”
徐慎沉默了——他知道郑知白说得对,要是不说清楚,反而会让事情更糟。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那天吴玉娟找我,是因为我们双方说清楚感情上的纠葛,就约在了水乡私厨说清楚,前后不到四十分钟,吃完饭我就回宿舍了,没去别的地方。”
“没去别的地方?”周伟立刻追问,“那你们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当的举止?比如……肢体接触,或者说些不合适的话?”
“没有。”徐慎立刻摇头,“我们就坐在对面,中间隔了张桌子,说话都是正常的事,没说别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郑知白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倒出六张照片,放在徐慎面前:“你看看,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和吴玉娟?”
徐慎拿起照片,手指一下子就僵了——照片拍得很清楚,都是他和吴玉娟在水乡私厨的吃饭的场景。照片上的两人的确举止暧昧,头碰着头,身体挨着很近。
“这……这不是真的。”徐慎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把照片一张张摊开,指着照片,“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这些亲密的接触,这些照片都是借位拍摄的!”
周伟凑过来看了看,冷笑一声:“借位?谁没事干给你们借位拍照?徐慎,你别在这编瞎话了——这照片是匿名举报信里附的,人家能平白无故陷害你?”
“我没编瞎话!”徐慎的情绪有点激动,他想起那天临走时门口的坐着的鸭舌帽男,“那天我走的时候,水乡私厨门口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他肯定是在拍我们!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陷害我!”
“你知道是谁陷害你吗?”郑知白问,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
徐慎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发堵。
“不知道?”周伟又开口,声音更硬了,“你连谁陷害你都不知道,就说自己被陷害?徐慎,我看你是没说实话!”
“小周,让他先想想。”郑知白拦住周伟,又看向徐慎,“照片的事,我们会核实。现在,我们问你另一个问题——关于白湖工艺厂和华贸实业有限公司的那笔交易,你说说情况。”
徐慎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定了定神,说:“这笔交易是上个月谈的,我们从白湖林场进了一批杉木,加工成桌椅,卖给华贸实业。”
郑知白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材料,放在徐慎面前:“你看看,这是从白湖林场调取的进货清单,还有从华贸实业调取的收款收据——你核对一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致。”
徐慎赶紧拿起材料,一张张看——林场的进货清单上,杉木的数量和他记得的一样,可单价却从每根15块,变成了每根25块;华贸的收款收据上,比合同价多了1万6千块。最让他心惊的是,清单的末尾,签着他的名字——“徐慎”两个字,写得和他平时的签名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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