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心头猛地一跳,继续向下看去。
“其一,约法省刑,宽缓民力。”
“秦法密如秋毫,苛如猛虎。昔日争霸,以法驱民耕战,故不敢怠慢。”
“今六国已灭,黔首疲敝,若仍行峻法,动辄连坐,则民心惶惶,生亦何欢?”
“臣请奏,删繁就简,除夷三族、连坐之苛条。保留盗、贼、杀伤之律以安社稷,除去逼民过劳之令以养生息,非大奸大恶不加刑戮,使天下黔首得以喘息……”
“……”
“其二,广赐爵位,纳粟实仓。”
“二十等爵,乃虎狼之师所恃。然天下一统,战事渐息,首级难得。若百万带甲之士无处晋升,必生怨怼。”
“臣请奏,逢大庆则赐民爵一级,使公士、上造遍于闾左,爵位虽隆而势自轻。且开“纳粟拜爵”之途,富户输粮于边,即赐虚爵。”
“如此,既实太仓之储,又稀军功之贵,使爵位止于荣宠,不复为乱世之资……”
“……”
“其三,察举贤良,另辟仕途。”
“昔日选官,唯首级是论。今马放南山,若无新途,则英杰沉沦下僚,恐生异心。”
“治天下者,非必勇夫,而在能吏。臣请奏,立“察举”之法。令郡守岁贡“孝廉”、“贤良”之士于咸阳。不论军功,唯看德行、才干。使天下豪杰由“争功于沙场”转为“修德于乡里”,收天下之心入彀中……”
“……”
“其四,设学养吏,以文易武。”
“秦制以吏为师,然多为刑名狱吏。治乱世用刀笔,治平世须经术。”
“臣请奏广设学室,立太学于咸阳。不仅教律令,更授治国安邦之术。拔擢通晓经义、明理达变之士充任公卿。如此,则武夫气夺,文吏道长,暴戾之气自消……”
“……”
“其五,爵官分离,权归庙堂。”
“高爵必居高位,臣请奏,析“爵”与“官”为二。爵者,所以赏功,厚其食禄,荣其门庭,免其刑罚;官者,所以任事,课其考绩,责其成败。”
“即便身居彻侯之尊,若无治术,仅食租税,不得干预政事;虽为低爵微吏,若有才干,亦可掌印柄权。”
“如此,功臣享富贵而无实权,朝廷操威柄而无掣肘……”
“……”
李斯读完这五条策论,花费的时间比嬴政还要久。
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瞠目结舌,时而抚须浅笑。
那变幻莫测的神色,让其他大臣,看得目瞪口呆。
良久,李斯才将竹简放下,递给身边的御史大夫冯劫。
冯劫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李斯便已站起身,面向嬴政,躬身行礼。
“陛下,此五策,字字珠玑,切中肯綮。虽有几处细节尚需斟酌,然其大略并无差错。”
他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臣府中亦藏有诸多典籍图册,或可为完善此策论提供助益。臣恳请陛下,允准臣与公子共同参详,完善策论,以便推行天下。”
嬴政听完,并未立刻应允,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扶苏。
“扶苏以为如何?”
扶苏看了萧何等人一眼,对李斯拱手道:
“那就叨扰丞相了。”
李斯闻言大喜,忙道不敢,接着对扶苏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扶苏垂下眼睑,抑制住翘起的嘴角,暗想:
丞相,你就笑吧……
相信很快,你就要笑不出来了。
……
苏铭这边。
因为兵马俑博物馆内禁止飞行器。
他只能手持支架,沿着一号坑的边缘逛了一圈,尽可能完整地呈现在直播间观众面前。
整个一号坑,从讲解到展示,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从一号坑出来,苏铭没有停留,直接走向了二号坑。
一进入二号坑的展厅,苏铭便把手机抬起,对准顶棚。
“大家看,二号坑的顶棚和一号坑明显不同,而且整体面积也小了很多。”
“这个坑的建造时间比一号坑要晚,为了更好地保存陶俑身上的彩绘,顶棚经过了特殊设计,能最大程度地避免阳光直射,减缓颜料的氧化和脱落。”
苏铭一边走,一边将镜头对准坑内。
“二号坑的整个军阵呈一个曲尺形,或者说L形。东西长一百二十四米,南北宽九十八米,总面积大概六千平方米。”
“如果说一号坑是秦军的主力步兵方阵,是右军。那这二号坑,就是他们的左军,是多兵种混合的特种部队,负责辅助、机动或者充当预备队。”
【这也没啥可看的啊?】
【就是,俑呢?】
【俑没看到多少,工作人员倒是挺多的。】
【那是正在修复文物的考古专家。】
苏铭来到战车方阵的区域,将镜头对准了坑内一些散落的、残破的车轮和陶俑的断肢。
“这里就是战车方阵,原本由六十四辆战车组成。”
“我们常说的‘驷马难追’,就是指这种由四匹马拉动的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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