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棺椁和破轿发起了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总攻。
那只拍向柳七的骷髅巨爪,在这突如其来的,针对性的毁灭攻击面前,不得不猛地收回。
与其他几只从黑暗中探出的类似骨爪一起,仓促地迎向那铺天盖地砸落的暗红藤蔓洪流。
“轰——!!!!”
恐怖到无法形容的撞击声、撕裂声,咆哮声瞬间淹没了了一切。
阴兵、血藤、轿中黑暗、棺椁…
所有恐怖的存在,在这一刻彻底绞杀在一起。
能量风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向四周疯狂扩散。
柳七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直接被这股可怕的冲击波掀飞出去。
身体狠狠撞在隧道壁上,又滚落在地,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怀里的银铃和控尸符硌得她生疼,但也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支撑。
她咳着血,挣扎着抬起头。
眼前是一片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暗红的藤蔓与翻滚的黑暗,幽绿的磷火与破碎的铁甲,完全混杂在一起,进行着最原始,最惨烈的搏杀和吞噬。
每一次碰撞都地动山摇。
根本分不清谁占上风,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毁灭。
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马上就要彻底塌了,或者被这些鬼东西彻底撕碎。
柳七的目光猛地转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渡。
他躺在混乱战场的边缘,不断有碎石和粘液砸落在他身边,眼看就要被彻底淹没。
带他走。
这个念头瞬间压过了一切恐惧。
柳七不知道陈渡死了没有,不知道那鬼眼睛是不是真被捅没了,但她不能把他扔在这儿。
她咬着牙,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连滚带爬地扑到陈渡身边。
入手一片冰凉粘腻,混合着血和那种暗金的液体。
她抓住陈渡一条还算完好的胳膊,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把他往远离战场中心,隧道更深处相对完好一点的黑暗里拖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陈渡死沉,地面湿滑混乱,头顶还在不断掉落碎石和断裂的藤蔓。
背后的厮杀声、咆哮声,撞击声震耳欲聋,能量风暴刮得她后背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拖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她力竭地摔倒在地,连同陈渡一起,滚进了一段相对完整、光线更加昏暗的隧道岔道角落。
这里似乎暂时没有被那场核心的厮杀波及。
柳七瘫在冰冷的泥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破风箱般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疼痛。
她艰难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陈渡。
他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白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胸口那个伤口的血似乎流得慢了些,但依旧触目惊心。
最吓人的,还是左脸。
整个左眼窝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边缘糊满了凝固的暗金粘液和黑红色的血痂。
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样子,但不再有那种邪异的暗金光冒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冰冷死寂的黑色气息,正从窟窿深处缓缓溢出,带着一种被强行缝合,禁锢的诡异感觉。
那只骷髅骨爪留下的死亡气息,似乎暂时封住了那个窟窿,也压制了里面可能残存的污秽。
柳七颤抖着手,探了探陈渡的颈动脉。
微弱,但还在跳。
她还活着,他也还活着,暂时。
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无边的疲惫和剧痛瞬间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靠在冰冷潮湿的隧道壁上,目光茫然地看向来时的方向。
那场恐怖绝伦的厮杀似乎还在继续,轰鸣声和咆哮声隐隐传来,但被曲折的隧道削弱了许多。
师父的铃铛…控尸符…陈渡的眼睛…尸王…阴兵…血藤…
无数线索和疑问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翻滚、碰撞,却理不出丝毫头绪。
只有一种冰冷的预感越来越清晰,这一切,绝不仅仅是副本求生那么简单。
师父的失踪,陈渡的异常,这趟诡异的列车,这片恐怖的百骨林,还有那队带着棺椁和银铃的阴兵…
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而可怕的秘密。
她低头,看向自己紧握在手里的两样东西。
左手,是那枚小巧古朴、沾满泥污却依旧散发着微弱银光的阴佩银铃。
铃身冰凉,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师父的气息,那急促尖锐的警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右手,是那块沉重冰凉,刻着傩舞镇煞图的青铜控尸符。
符牌表面的暗金色光芒已经内敛,但触摸之下,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深沉古老的镇压之力。
她的目光,最终落回昏迷不醒,左眼变成一个恐怖窟窿的陈渡身上。
下一个站台…“哭嫁崖”。
这名字,听着就让人心底发毛。
必须尽快离开这条见鬼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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