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可能是一处上古剑修的封印或禁地入口,被幽殿发现,以邪法污染、压制,并以其为节点,接入了血池大阵。” 林凡心中推测,“封印核心,恐怕就是那散发锐利之气的东西。金面巡察使,或许知道此物,其目标‘剑魄魂晶’,说不定就藏在此处封印之后!”
他尝试以太虚之力模拟、同化那微弱扭曲的剑道封印气息,小心翼翼地“拨动”那些构成“锁”图案的符文节点。这需要极高的阵法造诣与对能量性质的精准掌控,幸好他得自万剑冢传承与混沌剑胚的感悟,对剑道封印有所了解,太虚之力又兼具包容与化生之妙。
时间一点点流逝。远处,疤脸大汉的警惕巡视,中年文士手中幽魂镜的缓缓扫照,都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西侧的爆炸声早已平息,枯槁老者随时可能返回。每一息,都显得无比漫长。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琉璃出现裂痕的声响,在林凡心间响起。那构成“门”图案的符文,在他太虚之力的引导下,终于被“拨动”了关键一处。池壁表面,那些扭曲的符文光芒微微一暗,随即,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淡薄到近乎虚无的灰白色光门,悄无声息地在池壁上浮现!光门边缘,仍有暗红血煞之力如跗骨之蛆般缠绕,阻止着其彻底开启,但也仅能维持门户不散。
门户之后,是一条向下倾斜、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石阶,深入池壁之下,不知通向何处。一股更加精纯、却也更加阴冷晦涩的“锐利”之气,混杂着古老尘埃与淡淡血腥的味道,从石阶深处涌出。
“开了!” 林凡心中一喜,立刻传音萧寒:“萧师兄,速来!有发现!”
萧寒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来到近前,看到那灰白光门,眼中亦闪过讶色。
“我先进,冷师姐居中,萧师兄断后。小心门户上的血煞残留。” 林凡低声道,率先侧身,挤入那狭窄的光门。灰白光门微微波动,其上的血煞之力如同嗅到血腥的蚂蟥,试图缠绕上来,却被林凡体表流转的、蕴含“归元”意韵的太虚之力悄然化去。
三人依次迅速通过。就在萧寒最后踏入,身形没入光门的刹那,那灰白光门剧烈闪烁了几下,仿佛耗尽了最后力量,又似被外部血煞之力彻底侵蚀,“噗”的一声,消散无形。池壁恢复原状,只留下那些微微搏动的暗红符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进入石阶,光线骤然昏暗。只有石阶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早已失去灵光、蒙尘的夜明珠,提供着极其微弱的光亮。空气阴冷潮湿,带着陈腐的土腥与铁锈味,与外界浓郁的血腥截然不同。那奇异的“锐利”之气,在这里更加清晰,仿佛无数柄尘封的古剑,在黑暗中默默低语。
石阶盘旋向下,深不见底。三人不敢大意,依旧收敛气息,小心前行。石阶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久无人至。两侧岩壁,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且上面残留着一些早已模糊的壁画与刻字。壁画的风格古老苍凉,描绘的似乎是上古修士与某种魔物征战的场景,剑气纵横,魔气滔天。刻字则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古篆,林凡也只能勉强辨认出“镇”、“封”、“魔”、“剑”等零星字眼。
“此地,恐怕真是一处上古镇压魔物的剑道封印之地。” 林凡心中明悟。幽殿将血池大阵建立在此,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利用地脉阴煞,更深层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污染、破坏这处上古封印,释放其中被镇压的“魔物”,或者……获取封印中可能存在的、与“剑魄魂晶”相关的宝物。
石阶似乎没有尽头,三人向下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估计已深入地下百丈。空气愈发阴冷,那“锐利”之气也愈发浓郁,甚至开始隐隐刺痛皮肤。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稳定的、淡金色的微光。
三人加快脚步,来到石阶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约莫十丈方圆的天然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高约三尺、通体由某种青灰色玉石雕琢而成的古朴剑台。剑台之上,空空如也,唯有一道深深的、仿佛被利剑斩出的凹槽,其中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斩断时空的恐怖剑意余韵!而那股一直指引他们的“锐利”之气,源头正是这剑台与凹槽!
然而,此刻剑台之上,除了那残留剑意,并无他物。但在剑台周围的地面上,却散落着几块暗淡的、指甲盖大小、呈不规则多面体的灰白色晶石碎片。碎片之上,隐约有极其微弱的、与剑台上残留剑意同源,却又驳杂了许多阴煞死气的灵光流转。
“剑魄魂晶……碎片?” 冷凝霜目光一凝,低声道。她虽未见过此物,但本能感觉到这些碎片的不凡,且其中蕴含的剑道本源气息,与剑台上的恐怖剑意同出一源,只是似乎被某种力量污染、击碎了。
林凡上前,小心拾起一枚碎片。指尖触及的刹那,碎片微微一颤,其中那微弱而精纯的剑道本源,仿佛被什么吸引,竟欲主动融入他体内,却被碎片中混杂的阴煞死气阻隔。与此同时,碎片内部,隐约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充满不甘与暴戾的意念碎片,仿佛是一个古老强大的剑魂,在漫长封印与污秽侵蚀中,逐渐崩碎、疯狂、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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