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将我从深沉的黑暗与剧痛中拉扯出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伤痛,喉咙里满是血腥与尘土混合的涩味。我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好一会儿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坍塌大半的石殿废墟。断裂的石梁、破碎的瓦砾堆积如山,尘埃尚未完全落定,在从林间稀疏透下的光柱中缓缓飘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石粉味、焦糊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与幽冥死气混合的怪味。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涌上的虚弱与剧痛。魂力近乎枯竭,体内那新生的灰金光点黯淡无光,旋转缓慢,传递出极度的疲惫。经脉如同被犁过一般,处处是破损的灼痛。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破碎的衣衫。
“云芷……”我心中一紧,强忍着眩晕,艰难地转动脖颈,四下搜寻。
不远处,一堆相对较矮的碎石旁,云芷斜倚着一块断裂的石碑,脸色苍白如纸,唇边残留着暗红的血渍,呼吸微弱但平稳。她似乎比我稍早醒来,正闭目调息,守心玉本源散发的碧光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护住她的心脉魂核。她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但看起来并未伤及根本。
她还活着。太好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尝试挪动身体,却引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云芷的声音虚弱地传来,她睁开眼,看向我,碧眸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疲惫,“你伤得很重,魂力透支过度,需要时间恢复。”
“你怎么样?”我沙哑着问。
“还好,守心玉护住了本源,只是魂元震荡,需要静养。”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牵动伤势,蹙紧了眉头。
“先别动,恢复元气要紧。”我连忙制止她,自己也重新躺好,默默运转《蕴灵篇》最基础的养气法门,引导着周围丛林中精纯却带着蛮荒气息的灵气,一丝丝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魂核。此地的灵气虽与守山人功法并非完全契合,但胜在量大管饱,对稳定伤势颇有裨益。
我们不再说话,各自凝神调息。废墟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断壁的呜咽和远处丛林隐约传来的兽吼虫鸣。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废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粘稠。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我感觉恢复了一丝力气,魂力也凝聚了少许,这才再次睁开眼,仔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象。
石殿彻底毁了。祭坛所在的位置被落石掩埋,只露出些许边缘。那四名“影刃”杀手……我目光扫过那片能量爆炸最集中的区域,只看到一些焦黑的痕迹和几块碎裂的、失去灵光的兵刃碎片,并未发现完整的尸体。是被遗迹禁制彻底湮灭了?还是……在最后关头动用秘法遁走了?无法确定,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无法构成威胁了。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半埋在碎石下的那样东西上——那只古朴的石盘。它似乎异常坚固,在方才那场毁灭性的能量风暴中竟完好无损,只是表面沾满了灰尘。
“那是什么?”云芷也注意到了石盘,轻声问道。
“不清楚,但感觉不寻常。”我挣扎着爬起身,踉跄着走到石盘旁,小心地将其从碎石中挖出。石盘触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沉重异常。我拂去表面的灰尘,露出了下面更加清晰的刻痕。
刻痕并非装饰图案,而是极其古老、复杂的纹路和符号,有些类似阵法符文,却又更加抽象玄奥,透着一股苍凉久远的气息。纹路的中心,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我心中一动,取出怀中的蕴灵匣比对了一下,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难道……这石盘与蕴灵匣有关?是某种钥匙或者信息载体?
我尝试将一丝微弱的魂力注入石盘。魂力如同泥牛入海,石盘毫无反应。又尝试滴入鲜血,依旧如此。
“让我试试。”云芷缓步走来,她恢复得比我快一些。她接过石盘,指尖泛起碧光,守山人的纯净魂力缓缓渡入。石盘微微震动了一下,表面的纹路闪过一丝极淡的光晕,但随即又沉寂下去。
“不行,需要特定的方法或者……能量。”云芷摇头,将石盘递还给我,眉头微蹙,“这纹路……我似乎在守山人最古老的残卷中见过类似的记载,似乎与某种……星空推演或者时空定位的秘法有关。”
星空推演?时空定位?我心中疑窦丛生。清微真人将此物藏于此地,定然极为重要。或许……这里面记录着她计划的关键,或者离开此地的线索?
“先收起来,日后慢慢研究。”我将石盘小心收起,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我们又休息调养了半日,直到夕阳西沉,林间光线变得昏暗,才感觉恢复了几分行动之力。伤势依旧沉重,但至少不至于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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