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朗声笑道:
“你跟了朕几十年,还不明白百姓就爱这些离奇传闻?况且这个说 好为日后铺路,那个神秘宗师的来历至今未明。”
“若他们确实清白,朕不介意成全这个文曲星的美名。若查出问题,让这位星君回归仙界也是顺理成章。”
戴权正要退下,又禀道:
“陛下,开国勋贵那边......”
太上皇淡然道:
“他们不过是为自身利益而来。去请皇帝过来,先让凌策和那位宗师觐见,再命大幻仙人仔细审问那个和尚。”
待戴权退出养心殿,门窗无风自闭。顺裕亲王现身叹道:
“不稍作歇息?”
太上皇轻啜香茗:“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毕竟折损的是宫里的宗师,若不彻底解决,终成隐患。三皇叔觉得今年铁网山秋狩如何?朕与皇帝同往,能否引出暗处的大宗师?”
顺裕亲王沉吟道:“安全无虞,但未必能引蛇出洞。”
太上皇闭目沉思。于他而言,眼前困局不过须臾小事,真正的 当放眼十年之后。
毓庆宫内,
夏守忠碎步进殿,向批阅奏章的承元帝禀报:
“陛下,梅翰林候见。”
“宣。”
翰林院虽品阶不高——即便翰林学士亦止五品,新科三甲入翰林不过六品修撰、七品编修——却乃大乾储才重地。翰林官掌修国史、拟诏书、侍讲经筵、典试科举,清贵非常。经翰林历练者多直入六部要职,然历练长短、升迁机遇,却各凭造化。
梅翰林年逾五旬,虽已仕途无望,但学士之位仍令他声名显赫,福泽后代。
此刻他却战战兢兢欲行大礼,承元帝头也不抬道:
免礼。
梅翰林连忙躬身:
谢陛下恩典,臣不胜惶恐。
承元帝略一颔首,挥手道:
赐座,待朕批完这两份奏章。
梅翰林额头沁汗,慌忙推辞:
臣不敢僭越。
身为翰林学士,他虽常伴君侧,但此刻独对天颜,仍不免惴惴不安。
承元帝抬眼一笑,伸手示意:
爱卿且坐。此处非金銮殿,朕既开口,卿当从命。
梅翰林只得谢恩:
臣遵旨。
却只敢虚坐椅沿,双腿暗自发力支撑。
承元帝继续批阅奏章,片刻后方道:
朕记得梅卿好饮果酿。夏守忠,取酒来。
内侍领命退下,梅翰林霎时冷汗涔涔,慌忙起身:
陛下厚赐,臣受之有愧!
未几,夏守忠捧酒而入,亲自为梅翰林斟满。
梅翰林接杯时手指微颤,心中惊疑不定——这分明是早有准备。莫非......
承元帝忽搁朱笔,感慨道:
初见爱卿时,卿方中进士入翰林,少年意气令人称羡。如今竟已华发丛生。
梅翰林紧握酒杯:
岁月不饶人。
承元帝正色道:
这些年来,辛苦爱卿了。
梅翰林连忙摇头:
臣不过尽本分。当年陛下返京时,臣仅是六品侍读,蒙陛下擢升学士之位。
原来爱卿还记得。承元帝笑意渐深,彼时朝堂空虚,翰林院十不存一。朕思量这储才重地,需有人担纲。
梅翰林伏地叩首:
臣永志君恩,这些年兢兢业业,唯恐有负圣望!
承元帝敛去笑容,淡淡道:
平身吧。朕常想,莫非君臣相得真是奢望?原欲与诸卿成就千古佳话......
话音未落,梅翰林双膝一软,再度跪伏于地。
陛下,臣知罪!
承元帝执笔批阅奏章,目光未移,平静问道:何罪之有?
梅翰林自知难逃责罚,泣声道:微臣不该为大皇子引荐翰林学子,更不该心存妄念。
承元帝轻叹一声:爱卿身为臣子,肃王有令自当遵从。朕当年亦为人臣,深知其中难处。
梅翰林伏地叩首,额头紧贴地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虽才疏学浅,但此心天地可表!
承元帝批完奏折搁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却带笑意:梅爱卿,且看朕面色,可是大限将至之相?
梅翰林慌忙起身,手中酒盏倾斜洒落:陛下何出此言!正值春秋鼎盛,正是励精图治之时!
承元帝轻笑两声,未再多言。
梅翰林连连叩首: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赤诚?承元帝讥诮道,赤诚到令郎与薛家联姻,为肃王牵线内务府?赤诚到替长公主鞍前马后?
梅翰林面如死灰,想到亲族安危,咬牙哀求:臣罪该万死!但求陛下开恩,罪责臣一人承担!
承元帝垂眸片刻,忽然笑道:死罪倒不必。念在君臣情分,明日上表请辞吧,朕准你衣锦还乡。
梅翰林愕然抬头,随即喜极而泣,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臣悔不当初啊!
承元帝叹息:朕亦不愿如此。夏守忠,带他下去交代清楚,下科会试准其子应试。
梅翰林含泪谢恩,随夏守忠退出。待二人离去,承元帝面色骤沉,怒拍御案:好个清流名士!一个孩子已被小越侯教坏,如今又想将节儿变成傀儡!好个长公主!好一招偷天换日!
宫道之上,凌策与李寒衣缓步而行。虽宫规森严,却也不至如此迟缓。凌策心知此乃太上皇故意拖延,予其党羽善后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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