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金灵逸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中那灼烧般的痛楚。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牙关紧咬,才没有痛哼出声。丹炉旁那滩尚未干涸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腥气,提醒着他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逸儿!你怎么样?”张爷爷挣扎着爬到他身边,枯瘦的手颤抖着扶住他的肩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心疼。
“没……没事,爷爷。”金灵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尝试调动那微弱的意识,去感知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狂暴热流。那热流如同无主的野马,在他干涸脆弱的经脉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一片灼痛,若非他常年采药、身体底子比寻常孩童坚韧些,恐怕刚才那一下就直接经脉尽断而亡了。
他紧咬着下唇,努力回忆着玉佩传递金芒时那种平和温顺的感觉,与此刻的狂暴截然不同。是丹炉的问题?还是他操之过急,在没有相应法门的情况下,试图用凡人之躯承载超越界限的力量?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玉佩再次传来一丝温热。这一次,不再是灼痛,而是如同清泉般温润的暖意,缓缓流入他的经脉,开始自发地抚慰、梳理那些被灼伤的地方。虽然速度极慢,痛楚依旧强烈,但那股狂暴的热流,在这温润力量的引导下,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丝,不再那么肆无忌惮。
是玉佩在自我保护,还是在修复他这具“容器”?
金灵逸无暇多想,只能集中全部精神,配合着那股温润的力量,艰难地引导、安抚着体内的异种热流。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如同在燃烧的炭火上行走,但他知道,若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破庙外的天色开始泛起微光时,金灵逸才感觉体内的剧痛终于缓和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那股狂暴的热流并未消失,而是被温润的玉佩力量强行压制、分散到了经脉的某些角落,如同休眠的火山,暂时沉寂下来,但残留的灼痛感依旧清晰。
他浑身虚脱,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软在草堆上,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
“逸儿……”张爷爷守了他一夜,此刻见他情况稳定下来,才老泪纵横,“是爷爷没用,拖累了你……你不该碰那些危险的东西……”
金灵逸艰难地摇了摇头,想安慰爷爷,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蛰伏的灼痛和玉佩持续传来的温润力量,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没有力量,连尝试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会引火烧身!
他必须找到控制这股力量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金灵逸异常安静。他没有再去灵草坡,也没有尝试炼丹,甚至连仁心堂的工作都请了几天假。他大部分时间都靠在破庙的墙壁上,闭目凝神,小心翼翼地内视着体内那一片狼藉的经脉,尝试着用意识去沟通玉佩那温润的力量,学习如何引导和安抚那蛰伏的狂暴热流。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难,如同在黑暗中摸索。但他发现,随着他精神力的集中和对体内状况感知的加深,玉佩传来的温润力量似乎也响应得更积极了一些。虽然无法主动调动那狂暴的金芒,但至少,他正在学习如何不让它再次失控。
同时,他也开始仔细研究那个看似普通的铜丹炉。炉身上的聚气纹路依旧黯淡,与那日爆发出的刺目金芒判若两物。他猜测,这丹炉或许本身不凡,只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或能量才能激发,而他之前无意中引动的玉佩金芒,恰好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第五天,感觉身体恢复了大半,只是经脉还有些隐隐作痛,金灵逸决定再次尝试炼药。但这一次,他无比谨慎。他没有动用丹炉,甚至没有动用那神秘的金芒,只是用最普通的瓦罐,投入几株最温和的甘草根和清心草,纯粹凭借自己对火候的理解和这些日子安抚体内热流时锻炼出的、对能量流动的细微感知,慢慢熬制。
当他将熬好的、散发着纯粹药香的淡绿色药液倒入碗中时,胸口的玉佩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赞许意味的温热。
他成功了。没有炸炉,没有异变,只是一碗品质上乘的普通药液。但这却让他更加确信,基础的重要性。在没有掌控那股力量之前,脚踏实地才是正道。
他将这碗药液喂给张爷爷,看着老人气色又好了一分,心中稍安。
这天下午,他觉得精神尚可,便决定去仁心堂继续工作,毕竟稳定的收入不能断。
然而,他刚走出破庙没多远,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就被三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不是之前那三个混混,而是三个穿着统一灰色短褂、背后收敛着灰黑色羽翼的男子!他们的羽翼颜色比城卫军的更为深沉,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眼神锐利,气息明显强于之前的泼皮,赫然都是已经踏入筑基期的修士!
为首一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嘴角,他盯着金灵逸,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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