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娘退出厢房之后,沈培风这才仔细端详这安静地趴在炕上的孩子。
细细看去,那孩子的眉眼精致,即使在病中,也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
他身上换着的虽是长桉的粗布衣裳,但从钱妈妈收拾在包裹里、露出一角的锦衣碎片来看,这孩子的身份和来历定是不凡。
沈培风的目光定在包裹之上,徐贞月也顺手拿起包裹,藏在衣柜的最底下。
只见沈培风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问道:“可知是什么人所伤?这孩子的身份......娘子可有想法?”
徐贞月摇摇头,目光同样落在这孩子身上:“不知。发现他时,只有他一人倒在雪地里,靠在梦中那块岩石上,两块岩石掩护,不走近看,完全看不出那边还有个小孩。我看他衣着气度,绝非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捡到他时,也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她顿了顿,看向沈培风,语气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相公,从伤口来看,他背后的伤,看着像是大刀所致。
还有他所中之毒,也透露着蹊跷,是古书中记载的炎毒。
此毒每月发作一次,中毒者浑身会灼热无比,如同被火烧过一般。
届时血液运行加速,若不在井水中泡着,必然会使人脏腑俱焚,痛苦而死。
想必他遭遇刺杀之后正好发作,炎毒在周围的冰雪之下被压制,这才维持了他基本的体征,让他能吊着一口气等到我。”
如此说来,都是缘分。
沈培风听得心惊,看着炕上那小小的人儿,目光复杂:“大刀所致的外伤,加上此等罕见的奇毒......追杀他的人,是铁了心要他的命,且还来头不小呢。”
他略作停顿,看向徐贞月:“月儿,你为他解毒......这......”
沈培风便是想问,若这位小公子身份不凡,想必该有不少人尝试为他治病解毒,或者说是为他续命,才让他能活到今日。
如此多的杏林高手都无法解的炎毒,却被自己的妻子随手解了,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徐贞月微微颔首,打了个哈哈:“既是我在古书里面看到过,便也顺手研制出来解毒的药丸,一切皆是那神仙老头赐予我的医道,相公自是不必怀疑。不过幸好我手中有解药,否则就算缝合了外伤,他也只能活不到半年。”
她想起方才的凶险,仍心有余悸。
“外伤我已缝合,毒素也已清除,接下来便是好生将养,防止伤口溃烂发热,只是......”
徐贞月柳眉微蹙,带着一丝忧虑:“只是他这伤口极深,伤到了筋骨,又失血过多,需得精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行,否则会伤了元气,今后再想补回来就难了。”
沈培风听出了自家妻子言语中的担忧,他上前一步,轻轻揽住徐贞月的肩膀,使其靠在自己怀里。
感受到徐贞月身体微微紧绷,沈培风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若非是你,这孩子早已命丧黄泉。娘子,我知晓你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在眼前流失,又心疼这孩子。如今既已决定救他,那我们便尽力而为,至于他背后的身份还有那些麻烦事......”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渐渐没有了从前的温和,若此时徐贞月抬头去看,也能看到让她陌生的夫君。
“在他醒来之前,我们静观其变,小心防范就是。家中上下统一口径,尽量不让人知晓咱家有人养伤,若实在瞒不过去,对外就说是你娘家的远房亲戚,贪玩在山上被猛兽所伤,目前在咱们家里养病。”
“嗯,”徐贞月靠在他怀中,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我早已吩咐过钱妈妈她们了,孩子们那里我等会儿亲自去说。只是辛苦相公,年关将近,读书辛苦,还要为这事操心。”
“一家人,不说这些。”
沈培风拍了拍她的背,“走吧,先吃饭,我都闻到饭菜香了,我可没从祠堂拿东西回来,这以后啊,还得靠娘子养着我们一大家子了。”
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内心似乎接受了自己目前在家里也只能帮着娘子参谋参谋,好好读书,其余的也帮不上忙的现实。
钱妈妈的厨艺依旧稳定发挥,整个小院里都飘着肉菜的香味。
出门后,见柳娘还守在这里,沈培风略微思索,吩咐道:“柳娘,你还是看着小少爷,这里让长松守着,方才夫人叮嘱你的,你再与长松说个清楚,若有动静,立刻知会我们。”
他是怕柳娘身上沾染了这屋内血腥气,到时吓着怀瑜可就不好了。
午饭时,桌上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安静些。
芊凝和芊纭两个丫头扒拉着饭,时不时偷看爹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贞月将她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夹了块肉分别放到她们碗里,柔声道:“先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两小只乖乖吃饭,只是心里装着事,用的也就比之前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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