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电视剧套路,这个时候她应该去用手上的东西砸结界边破口大骂。
——没这个心思。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围绕在结界两边的骑士团立刻整好阵容,直到一名白袍老者走过来。
白袍老者索朗隔着结界,注视着安静坐在地上的宴追。
她满身血污,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裹着破烂的麻布,但她没有俘虏应有的恐惧或屈辱,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深潭般的平静,或者说……空洞。
这种异常的反应,让索朗蹙起了雪白的眉毛。
异端的反应他见过许多:哭嚎求饶的、癫狂诅咒的、沉默等死的,却很少见到这样……仿佛抽离了自身处境的。
“你不怕?”索朗的声音透过结界传来。
宴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像看着一块石头。
“怕有用吗?”她的声音沙哑,但平稳得惊人,“你们是训练有素,团伙作案,我孤家寡人,一没有金手指,二没有足够的信息,与其浪费力气害怕,不如等着你们动手——就像你们决定烧我的时候,也没犹豫过。”
“艾德小队是你杀了的?”
宴追没点头,也没摇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抵赖不了。
毕竟这身破烂,是她当初从那些尸体上扒下来的。
之前那个疤脸男能一眼认出来,这些人自然也能。脱了衣服一验,什么都瞒不住。
果然,“皮”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穿什么衣服,就注定了要被打上什么标签。
她抬眼看向索朗,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他们不烧我的衣服,单纯只烧我,也就没这回事了。”
索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见过无数异端为自己辩护。
有人说自己是为了信仰自由,有人说自己是为了复仇,有人说自己是为了反抗圣堂的暴政……那些理由,无论对错,至少都带着某种“宏大”的执念。
却从未听过,有人将“烧衣服”,作为屠戮一支荣耀骑士小队的理由。
“烧你的衣服?”索朗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转为更深的厌恶,“这便是你屠戮一支荣耀骑士小队的理由?何等荒谬!又何等……邪恶的轻蔑!”
一件衣服,何其微不足道。
而一支荣耀骑士小队,是圣堂的利刃,是圣光的信徒,是守护这个世界的屏障。
用一件衣服,来衡量五六条人命的价值,这不是轻蔑,是什么?这不是邪恶,是什么?
宴追却笑了。
她的笑声很低,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看透一切的冷漠。
“随你怎么说。你们觉得衣服不重要,觉得我的命不重要,觉得我从头到脚只是个该被净化的‘异端’。那你们烧我东西时,又凭什么要求我按你们的标准反应?”
“说真的,我觉得我和你们没区别。你们可以随便给我扣上异端的帽子,想杀就杀;我为了‘在乎的东西’,杀了毁我东西的人,本质都是为了自己的立场。”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得结界外的骑士们脸色骤变。那名年轻骑士更是怒喝:“你怎敢将自己与圣光骑士相提并论!我们守护世界,你只会带来毁灭!”
“守护?”宴追嗤笑一声,“你们守护的是‘你们认为该守护的世界’,不是我的。就像我杀的是‘毁我东西的人’,不是你们口中的‘荣耀骑士’。”
“你们杀我不需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异端,我杀他们也不需要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无辜。””
她才没有心情跟这群人掰扯什么异端的定义,什么圣堂的权柄,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个无辜路人”的废话。
说这些,除非她傻了。
既定的事实,从来都取决于个人的认知。
认知不同,三观不同,立场不同,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不过就是,谁强谁有理,谁弱谁去死。
一场单纯的,生存之战罢了。
索朗看着结界里那个笑得漫不经心的女人,突然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他见过最穷凶极恶的异端,也见过最顽固不化的异端。
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没有信仰,没有执念,没有愤怒,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显得那么淡薄。
她坐在那里,满身血污,像一块被随手丢在圣光结界里的破布。
她不辩解,不愤怒,不恐惧,甚至懒得伪装。
她承认杀人,理由却轻飘得像在说“他们踩了我的脚”。她看他们的眼神,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看见了,所以呢。
“无礼!狂妄!”一名年轻的骑士忍不住上前一步,脸上因愤怒而涨红,“面对索朗大人,竟敢如此亵渎!你的灵魂已被黑暗彻底侵蚀,连最基本的敬畏都已丧失!”
宴追的视线甚至没有转向他,依旧落在索朗脸上,只是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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