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周文远在清风观静养了两日,虽依旧虚弱,但神志已然清明,不再有疯癫之状。他对玄尘子和槐安感激涕零,尤其是对那位“吹了口气”便驱散邪咒的小道士,更是奉若神明,留下丰厚的诊金(香油钱)后,才被仆从护送着下山回府。
观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槐安的心却静不下来了。
那厚实的钱袋在手里掂量的感觉,实在过于美妙。更重要的是,郡守身上那股怨咒被驱散时,他内心深处涌起的那种“拨乱反正”的顺畅感,让他隐隐有些着迷。这似乎比他躺着晒太阳、或者敷衍了事地念经要有意思得多。
“看来,这‘业务’也不是不能拓展……”槐安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专接高端‘客户’,解决疑难杂症,既赚了钱,又能……嗯,维护世间阴阳秩序,功德无量嘛!”他迅速为自己的“摸鱼式驱邪”找到了高大上的理由。
当然,他也没忘记玄尘子的警告。老头子显然知道些什么,而且讳莫如深。槐安虽然惫懒,但不傻,知道自己这能力恐怕来头不小,胡乱使用确实可能惹祸上身。
“得想个法子,既能‘拓展业务’,又不让老头子发现……”他开始琢磨起“地下工作”的可能性。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郡守之事虽然被玄尘子严令保密,但“清风观有小神仙,一口气吹散郡守身上恶咒”的消息,还是在小范围内不胫而走。只是传闻越发离奇,有的说小神仙是太上老君座下童子转世,有的说他能口吐三昧真火,越传越没边。
这几日,偷偷摸摸来清风观附近转悠、或者借着上香名义偷偷打量槐安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这让槐安有些烦躁,严重影响了他晒太阳的舒适度。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他躺在柴房草堆上,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前殿玄尘子与人的对话。
来人是山下李家村的村长,一脸愁苦:“道长,您可得帮帮我们村啊!我们村那口老井,最近邪门得很!好几个晚上打水的村民都说,好像看到井里有……有红衣服的影子飘过!还有人晚上路过井边,听到里面有女人在哭!现在村里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红衣?井里?女人哭?
槐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描述,怎么跟郡守疯癫时喊的话那么像?
他蹑手蹑脚地溜到殿门后偷听。
只听玄尘子沉吟道:“红衣凝怨,井通幽冥……此事恐怕不简单。那口井在何处?可曾有过什么冤屈之事?”
李村长苦着脸:“那口井是祖辈传下来的,年头久了,也……也淹死过几个人。最邪乎的是前些年,村里一个叫小翠的姑娘,因为……因为一些闲言碎语,一时想不开,穿着她最心爱的一件红嫁衣,跳了那口井……自那以后,井水就变得冰凉刺骨,村里人也尽量不去那附近了。”
玄尘子叹了口气:“冤魂不散,执念化厉啊……此事需得谨慎处理,一个不好,恐生大变。待贫道准备些法器,选个吉时,再去……”
“师父!”槐安忍不住从门后探出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这事儿……我觉得我能行!”
玄尘子脸色一黑:“胡闹!你给我回去抄经!”
“师父,您听我说嘛!”槐安连忙道,“郡守身上的咒,根源说不定就在那口井里!斩草要除根啊!我去看看,万一能‘顺口气’把根源给解决了,岂不是一劳永逸?也省得您老人家奔波了不是?”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又可靠。
玄尘子盯着他,眼神锐利,似乎想看出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槐安那点小心思,他岂能不知?无非是手痒了,又想试试他那“本事”,顺便……可能还惦记着“业务”提成。
但玄尘子心中也有一番计较。槐安的能力虽然诡异,但似乎对这类阴邪之物确有奇效。让他去探探路,或许比自己贸然前去更稳妥?而且,这也是一次观察他能力边界和来源的机会。
“罢了,”玄尘子故作沉吟,最终“勉强”点头,“你可以跟去,但一切听我指挥,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准再随便‘吹气’!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保证听话!”槐安满口答应,心里却乐开了花。有机会实地考察“项目”,还能在老头子眼皮底下“合规操作”,这简直是完美!
当下,玄尘子简单准备了些符箓和罗盘,便带着槐安,随李村长前往李家村。
那口老井位于村子边缘,一处荒废的院落里。井口以青石垒砌,布满苔藓,四周杂草丛生,明明是大白天,却透着一股子阴森寒意。靠近井口,便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凉气扑面而来,井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槐安一靠近这里,非但没有不适,反而觉得浑身舒畅,仿佛回到了主场。他眉心那缕幽暗气息微微活跃起来,让他对井中的情况感知得更加清晰。
他“看”到井底深处,盘踞着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猩红色怨气,怨气核心,是一个穿着破烂红嫁衣、面容扭曲模糊的女子虚影。她身上散发出的怨念,与郡守周文远身上的咒力同源,但更加狂暴、更加绝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幽冥地府大改革之阿槐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幽冥地府大改革之阿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