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海湾一角,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青雉,海军大将,自然系冰冻果实能力者,此刻收起了往日那略带懒散的神情,眼神锐利如他手中凝聚的冰片。
他不再试图用“冰河时代”那般毁天灭地的范围攻击去碾压对手。面对眼前这个能随意切割、拼接、转移空间的男人,大范围的冻结只是徒耗体力。他将那足以冻结大海的磅礴冻气极致地压缩、凝聚,追求的不再是规模,而是极致的穿透力与速度。
他双手虚握,空气中传来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并非凝结成冰矛或冰鸟,而是无数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菱形冰片。它们边缘锋利得能切断光线,表面流转着绝对零度的寒芒,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水母群,无声无息地悬浮环绕。
“冰云(Ice Cloud)。”
青雉低语一声,那寂静的“云层”骤然暴动!无数冰片从四面八方,沿着各种违背物理常识的刁钻轨迹——有的呈螺旋曲线绕过正面,有的从冰面折射弹起直取下盘,更有甚者直接凭空出现在兵三郎的视觉死角——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编织成一张毫无死角的死亡之网,罩向中心的目标。
兵三郎,这位手术果实能力者,全身的神经都已绷紧到极致。他的“ROOM”空间已从覆盖大半战场的规模,急剧收缩到仅周身十米范围。范围虽小,但在这个绝对领域内,其精度、反应速度却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淡蓝色的球形空间光膜几乎凝成实质,内部的一切能量、物质流动都在他的感知中清晰无比。
他的双眼高速移动,捕捉着每一片冰霜的轨迹,大脑如同超频运行的超算,进行着瞬间的轨迹预判和空间坐标解算。
“扫描!”他瞳孔微缩。
“移植!”手指疾点,快得带起残影。
空间如同被无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又缝合。那片即将刺入他咽喉的冰片突兀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青雉的左侧太阳穴附近,逼得青雉元素化,让冰片穿透一团冷气。另一片瞄准心脏的冰片则被瞬间转移,“咄”地一声深深钉入数十米外厚厚的冰壁,寒气瞬间将其冻结出更大的一片冰花。更有几片来自背后的偷袭,被兵三郎头也不回,手指向后一划,精准地将其导向了几个试图趁机摸近、发射海楼石网枪的海兵。冰片无声掠过,那几个海兵脸上还带着偷袭的狞笑,瞬间便被彻底冻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化作了冰雕,随后在后续冰片的撞击下碎裂一地。
攻防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细微的空间波动和冰片破空的嘶嘶声,但其中的凶险,让远处观望的海贼与海军都屏住了呼吸。
青雉脚下冰面滑动,始终与兵三郎保持着一个微妙的中距离。这个距离既在他的“冰云”有效杀伤范围内,又恰好处于兵三郎那收缩的“ROOM”空间的边缘地带,给予对方最大的压力。他面无表情,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他在试探,在计算。计算兵三郎连续发动“移植”的频率极限,计算那十米“ROOM”空间在应对不同角度、不同速度、不同数量攻击时的精度波动,计算他精神高度集中的持续时间。
每一次冰云的喷射,都是一次数据收集。他发现兵三郎转移攻击时,对体积越小、速度越快的物体,其“移植”所需的反应时间会极其微小地增加,虽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而言,这就是破绽。同时,超高频次的转移,对兵三郎的精神负担显然不小,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冷静如冰。
兵三郎同样在冷静地观察。他的“扫描”能力不仅在于捕捉攻击,更在于分析能量流动。他在寻找青雉元素化转换瞬间可能存在的、比刹那更短的间隙。自然系能力者并非无敌,武装色霸气能抓住实体,而空间能力,理论上甚至可以在其元素化重组的前一瞬,将那一部分“未来得及完全元素化”或“刚刚解除元素化”的实体进行强制位移或切割。这需要无法想象的精度和预判,但他正在尝试。他注意到青雉在连续发动“冰云”和进行局部元素化时,其身体核心的冻气波动会有极其细微的节奏变化。
两人的战斗形成了一个危险的平衡。青雉的冰云无穷无尽,逼迫兵三郎不断进行高精度防御,消耗其精神与体力。兵三郎则稳守反击,不仅完美防御,还能将攻击巧妙地返还,甚至利用战场环境给青雉制造麻烦,同时寻找那理论上存在的、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是一场寂静的死亡之舞,是绝对低温与空间艺术的终极对决。每一次冰片的闪烁,每一次手指的轻点,都可能意味着战斗的终结。
“哦~真是可怕的能力呢~让人家连BGM都没有了哦~”
黄猿歪着嘴,语气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慢悠悠调子,但眼神深处已经没有了丝毫轻视。他刚刚抬起的手指,指尖那足以洞穿钢铁的激光粒子正在汇聚,光芒却突兀地黯淡、涣散,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静音”,连能量的嗡鸣声都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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