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翼撕裂云层的锐啸,在洪荒天际划出两道黑红色轨迹。韩立立于翼尖,衣袂被罡风扯得猎猎作响,掌心的混沌符文忽明忽暗,与远方昆仑山脉冲天的黑色光柱遥相呼应。那光柱如同一柄倒插天地的魔剑,煞气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黑雾,将整个昆仑山脉笼罩其中,连日月星辰的光芒都被吞噬殆尽。
“娘的!这昆仑山本是仙家福地,怎么弄得跟阴曹地府似的?”哪吒啐了一口,弑神枪在手中转了个枪花,枪脊上的盘古戾纹红光闪烁,仿佛对黑雾中的煞气有着天生的憎恶。他的修罗战体尚未完全平复,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血影魔神最后一击留下的痕迹,但眼中的战意却比烈火还要炽烈。
韩立没有应声,目光紧锁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大地。曾经的良田沃野早已龟裂,枯黄的草木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黑霜,散发着腐蚀生机的气息。偶尔能看到几处残存的村落,断壁残垣间寂静无声,只有几只乌鸦在枝头哀鸣,啄食着地上的腐肉——这便是混沌道果散发的煞气所及之处,生灵涂炭,万物凋零。
“女娲娘娘说,混沌道果是天道吸收洪荒众生怨念所化。”韩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丹田内的二十四品混沌青莲,“你看这些土地,煞气已深入地脉,若道果成熟,恐怕整个洪荒都会变成这般模样。”
哪吒脸上的笑容淡去,握紧弑神枪的指节泛白。他虽天性桀骜,却也见不得这人间惨状,尤其是想到当年陈塘关的百姓,想到殷夫人临终前的嘱托,胸中便燃起一股熊熊怒火:“天道这老东西,竟拿众生性命当养料!俺不管它是什么至高存在,今日定要将那劳什子道果砸个稀巴烂!”
话音未落,前方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一道巨大的青色光幕从昆仑山脉延伸而出,如同城墙般横亘在两人面前。光幕上布满了繁复的符文,正是昆仑派的镇山法阵“昆仑仙障”,此刻却被煞气浸染,符文闪烁着诡异的黑青色光芒。
“来得正好!”哪吒怒喝一声,修罗翼猛地加速,弑神枪金红光芒暴涨,一道丈许粗的枪芒朝着光幕劈去。枪芒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与光幕碰撞的瞬间,无数火星四溅,符文剧烈闪烁,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两人耳膜生疼,枪芒被光幕挡回,哪吒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从枪身传来,手臂发麻,忍不住后退数步。韩立急忙上前一步,掌心的混沌符文射出一道混沌色流光,融入哪吒体内,帮他化解了反震之力。
“这法阵不对劲。”韩立沉声道,目光扫过光幕上的符文,“昆仑仙障本是至阳至纯的防御法阵,如今却被煞气侵蚀,符文都变了性质,更像是一座囚笼,而非屏障。”
就在这时,光幕缓缓打开一道缺口,数十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飞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手持拂尘,面容冷峻,正是昆仑派的大长老玄真子。他身后的弟子们个个面色凝重,道袍上沾着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来者止步!”玄真子拂尘一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昆仑山下乃禁地,今日道果将熟,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昆仑派不客气!”
哪吒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狗屁禁地!你们眼瞎了不成?没看到这煞气都快蔓延到四海八荒了?俺们是来帮你们毁掉混沌道果的,别不知好歹!”
玄真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拂尘上的银丝突然暴涨,化作无数道银芒,朝着哪吒射去:“狂妄小儿!昆仑之事,岂容尔等插手?今日便让你知晓我昆仑派的厉害!”
“娘的!给脸不要脸!”哪吒怒喝一声,修罗翼一振,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避开了银芒的攻击。同时,弑神枪横扫而出,金红枪芒如同匹练般朝着玄真子等人席卷而去,枪风凌厉,刮得众人衣袂翻飞。
“住手!”韩立急忙喝止,掌心射出一道青色光幕,挡住了哪吒的枪芒。他看向玄真子,语气诚恳:“玄真道长,我们并无恶意。混沌道果乃天道邪物,一旦成熟,不仅昆仑派危在旦夕,整个洪荒都将化为炼狱。我等受女娲娘娘遗命而来,只为毁掉道果,还洪荒清明。”
玄真子冷哼一声,拂尘收起,目光锐利地盯着韩立:“女娲遗命?如今洪荒之中,假借上古圣人之名行苟且之事者数不胜数。你二人身怀煞气,来历不明,如何让我相信你?”他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法器,警惕地看着韩立和哪吒,眼中充满了敌意。
韩立眉头微皱,知道多说无益。他缓缓抬手,丹田内的混沌青莲轻轻一颤,青黑蓝三色光晕交织成一道莲台,悬浮在他身前。同时,青莲宝色旗从储物袋中飞出,青色宝光暴涨,与莲台相互呼应,散发出清冽圣香,将周围的煞气驱散了不少。
“这是……青莲宝色旗?”玄真子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还有这混沌青莲的气息,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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