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让路！”
“你，去那边！”
“还有你们几个，挤什么挤？排队！”
他像是在指挥一场混乱的交通，语气带着市井的不耐烦，动作却精准得骇人。
奇迹般的，那些狂暴的、互相冲突的规则碎片，在被他的力量点中后，竟然真的微微偏转了方向，或者暂时“安静”了下来，在那片混乱区域中，硬生生被他“计算”出了一条狭窄的、相对稳定的通路！
“快走！这‘交通管制’撑不了多久！”凌九霄低喝道，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显然消耗巨大。
阿元看得目瞪口呆：【卧槽！老大这是什么操作？！规则碎片还能讨价还价、排队管理的？！】
白墨深深地看了凌九霄一眼，那眼神中不再是纯粹的平静，而是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震惊和……探究。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住凌九霄的手腕（避开他盘核桃的那只），另一只手拉起还在发愣的阿元，化作一道流光，瞬间穿过了那条被临时“疏通”的通道！
在他们穿过后的下一秒，身后的规则碎片再次陷入狂暴，将那片空间彻底搅成了能量的混沌。
三人落在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平台上。身后是奔腾的数据洪流，眼前则是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洞穴入口，隐约可见内部有无数水晶般的光影在闪烁。
凌九霄甩开白墨的手，扶着膝盖喘气，感觉体内的寿元灯焰又微弱了一丝，忍不住骂了一句：“亏大了！这次起码折寿一个时辰！”
白墨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抓住凌九霄手腕时，那不同于地府阴冷、带着些许温热的触感。他缓缓收回手，看着凌九霄苍白的侧脸，忽然开口：
“你如何做到的？”
凌九霄没好气地抬头：“什么如何做到？”
“规则碎片。它们并非生灵，无智无识。”白墨的语气带着真正的疑惑，“你如何与它们……‘沟通’？”
凌九霄嗤笑一声，直起身，重新摸出核桃盘了起来，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判官大人，您老人家眼里只有冰冷的规则和条条款款。但在我这儿，万物皆有价，连执念都有它的‘行情’。搞清楚它们想要什么，怕什么，再给它们指条‘明路’（或者死路），自然就好‘商量’了。”
他顿了顿，斜睨着白墨，语气带着挑衅：“怎么样？我这‘混沌变量’，比您那套死板的规则好用吧？”
白墨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过了几秒，他才移开目光，望向那闪烁着光晕的秘境入口，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比平时低了一分：
“嗯。很……厉害。”
凌九霄：“？？？”
他差点把核桃捏碎。【他刚才是不是……夸我了？这木头居然会夸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元在一旁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快要因为信息量过大而死机第二次。
凌九霄看着白墨那副依旧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顺眼了一点的侧影，心里那点因为身份揭露而产生的隔阂，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又被凿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掩饰住那一丝不自在，率先朝秘境入口走去：
“少废话了，赶紧看完那破石头，老子还要回去算算这趟亏了多少呢！”
白墨看着他故作潇洒的背影，指尖在空中轻轻勾勒，一个极其复杂的、带着些许推演意味的符文悄然浮现，又悄然散去。他迈步，安静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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