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摘下领带，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动作慢得像在拖延时间，仿佛这样就能多留片刻。可没人阻止他。记者们举着设备围成半圈，镜头全部对准这一幕。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是为落幕加了一场即兴的灯光秀。
陈砚舟站在原地，看着吴振海被带离现场，心中五味杂陈。有胜利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对这场争斗背后复杂关系的感慨，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会场后排传来一阵骚动。
两名穿便衣的男人穿过人群，步伐稳定，目标明确。他们没有亮证件，也没大声说话，但那种训练有素的节奏感骗不了人。一人走到吴振海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另一人则挡开了试图阻拦的助理。
吴振海猛地抬头，目光直射舞台方向。
陈砚舟站在原地，没躲，也没迎。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像两把钝刀互相刮擦。吴振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你们凭什么带走我？”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意。
便衣没回答，只递上一张纸。吴振海扫了一眼，脸色变了。那是法院签发的临时拘捕令，理由写着“涉嫌跨境洗钱及伪造公文”。
他拉开双肩包侧袋，取出一个银色对讲机——这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体育课用的通讯设备，其实是林悦从国外带回来的加密频道终端。刚打开电源，耳机里就传来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读天气预报。 “纽约东区联邦检察官签了冻结令，三家账户全锁了。”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严谨，“FBI刚控制住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你猜的那个亲戚。他们在办公室操作转移一笔两千万美金的资金，操作界面还开着，浏览器历史记录都没清，就好像生怕我们抓不到证据似的。” “那可真是贴心。”他嘴角微动，差点笑出来。 “别高兴太早。”林悦的声音低了一度，“美方要求我们在四十八小时内补交完整的证据链原件，否则资金可能被退回。而且……”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那个离岸信托的受益人名字，和吴振海没关系。” 陈砚舟眼神一凝，“是个什么情况？” “是个空壳公司持股，最终指向一家注册在卢森堡的基金会，表面上做慈善。”林悦解释道，“但他们去年给非洲捐的三百万，实际到账只有八万。这差距大得离谱，肯定有问题。” “剩下的呢？”陈砚舟追问道。 “进了私人游艇租赁公司，法人代表姓赵。”林悦说道。
空气静了一秒。
陈砚舟没说话，手指却已经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赵宇→海外通道？
他合上本子，顺手把对讲机关掉，塞回包里。现在还不是深挖的时候。眼前这场戏还没唱完，主角也不能提前退场。
就在他被带出会场的一瞬，陈砚舟按下了腕表侧面的小钮。
下一秒，一段音频忽然从会场音响系统里传出——
“钱打到离岸账户，记住别用国内IP登录……等论坛结束，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是吴振海自己的声音，清晰得连呼吸声都能听清。
全场哗然。
原本还想替他说话的高管们顿时闭嘴，连主办方都愣住了。那两名便衣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迅速将人带离现场。
陈砚舟收回手，表情没变。他知道这段录音不会改变法律程序，但它能让所有人看清楚一件事：这不是突袭，是收网。
系统提示再次跳出来：【任务链“破局·地产新途”完成，奖励发放】
他点开界面，新功能浮现在屏幕上：一颗旋转的地球图标，外圈泛着淡淡的红光。点进去只有一行说明：“可监测关联人物异常行为轨迹”。
他试着输入“赵宇”。
一秒不到，结果弹出：
【检测到高频跨境通讯记录，目的地：洛杉矶
航班信息：CA987，起飞时间：11:45
当前状态：前往机场途中】
陈砚舟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五秒。
窗外阳光正好，一辆黑色轿车正驶过会议中心匝道，车牌尾号是“678”。他记得这个号码——半小时前，它停在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司机一直在打电话。
他翻开笔记本，在“赵宇”名字旁边画了两条横线，红笔写下四个字：去向不明。
然后合上本子，放回包里。
这时，李明哲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干得漂亮。”他说，“你爸要是看到今天这一幕，肯定特别欣慰。”
陈砚舟笑了笑，没接话。
周强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声音大得像是在球场吼战术：“老大！我刚看完直播！牛啊！吴胖子脸都绿了你知道吗？咱们今晚必须整一顿大的！火锅走起！”
“事没完。”陈砚舟低声说。
“啊？啥意思？人都被抓了你还怕啥？”
“不怕。”他说，“只是不想喝庆功酒的时候，被人从背后递一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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