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孙浩慢慢把文件收进袋子，嘴角终于扬了点弧度。“很多人看这个，都说我推广投多了，或者选址不好。你是第一个提到‘身份认同’的。”
“数据不会骗人。”陈砚舟把笔记本合上，“但人会骗自己。比如总以为多花钱就能换来关注度，其实关注度来了，留不住人，钱才是真打了水漂。”
“那你有没有想过，”孙浩忽然问，“为什么我会找你？”
“因为我最近做了件引人注意的事。”
“不止。”孙浩摇头，“是因为你在做那件事的时候，还在想背后的人。”
陈砚舟没接话。
“大多数人看到卖诗赚钱，只会说‘这届年轻人真好忽悠’。”孙浩看着他，“而你，看到的是‘他们想通过消费证明自己’。这才是做商业的人该有的眼睛。”
他站起身，拎起公文包，“周五的研讨会，下午两点开始。地址稍后发你。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听听。”
“这就是考核？”
“没有评分表，也没有通知录用。”孙浩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但能让我主动约见面的人，从来不需要等正式通知。”
门关上了。
陈砚舟坐着没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了两下。刚才那番话，他用了系统给的“数据分析精通”技能卡。虽然只有七十二小时时效，但关键时候，能把一堆杂乱信息理成一条线。
他起身准备离开，服务员刚好进来换茶具。顺手把一张名片压在了空茶杯下。
他拿起来一看，正面印着“江川市青年企业家协会秘书长 孙浩”，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别只盯着眼前两万。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把名片放进包里夹层。
走出茶室时，天已经黑了。街边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照在对面便利店的玻璃上。他路过时，看见里面有几个学生正围在饮料柜前，其中一个拿起一瓶绿色果汁，笑着对同伴说：“这瓶叫‘泡沫之夏’，扫二维码还能听女生念诗呢！”
陈砚舟脚步没停，右手伸进包里，确认蓝笔还在原位。
他刚转过街角，手机震动了一下。
系统界面无声弹出： 【任务触发：完成高层级商业认知评估】 【奖励：“战略预判”技能卡×1（时效48小时）】 【倒计时：47:59:58】
他没急着查看技能详情，而是停下脚步，从包里抽出那张失败的计划书复印件——不知何时，孙浩把它塞进了文件袋夹层。
他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用蓝笔写下一行字： “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答题，而是让考官觉得，你比他更早看懂了题目。”
然后他把纸折好，塞回本子里。
抬头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路口，车窗降下一条缝，副驾上的男人低头点了根烟，火光一闪，照亮了他手腕上一道细长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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