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前。楼下小摊正在收摊,油锅熄火后冒出最后一缕白烟。远处体育馆的轮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顶棚反射着城市灯光,像一块歪斜的金属板。
他知道,接下来九十天,不能再靠“巧妙应对”混过去了。总策划意味着所有责任归他,方案要落地,预算要控制,人要管,事要扛。一旦失败,孙浩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赵宇也会立刻缩回去当他的墙头草。
但他也清楚,这正是系统等到现在才推送任务的原因。
前期积累的人脉能提供入口,技能卡能辅助决策,财富值可以垫付初期成本。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能靠体力打工换钱的学生了。
他摸出口袋里的蓝笔,在窗玻璃上轻轻画了个圈,又划掉,改成一个三角形。
然后低声说了句:“规则读完了,现在,该用它走路了。”
第二天中午,他在食堂角落刷手机,看到星耀文化公众号发布了商业展预告,标题写着《江川首届青年消费生态展即将启幕》,配图是体育馆外景,下方标注“总策划:陈砚舟”。
第二天中午,陈砚舟坐在食堂角落,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不断跳动。周强的六条语音一条接着一条,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陈砚舟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林悦的文字消息则冷静许多,一连串的问题直击要害,显示出她作为合作伙伴的谨慎。陈砚舟一边听着语音,一边回复着文字,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
周强十分钟内连发六条语音,一条比一条激动:“你疯了吧!那是市级项目!老子上次去办健身卡都被保安拦下来查身份证!你现在直接挂名总策划?!”
陈砚舟回了个表情包:一只鸭子戴着墨镜说“稳住”。
林悦倒是冷静,发来一条文字:“资金链谁负责?有没有第三方监管协议?如果赵宇中途撤资怎么办?”
他回:“合同还没签,但我留了退出条款。真出事,最多赔两万违约金。”
她秒回:“记得买保险。”
下午三点,赵宇亲自打来电话,声音听着有点飘:“兄弟,我刚被老板骂了半小时!你说你怎么把自己名字挂出去了?我们都没走内部审批流程啊!”
陈砚舟靠着教学楼外墙站着,风吹得袖口微微鼓动。
“那你现在打给我,是想让我撤下来?”他问。
“哪能啊!”赵宇语气立马变了,“我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压一下财务那边?他们听说你要调二十万启动资金,差点集体罢工。”
“不用。”陈砚舟说,“我自己谈。”
“你自己谈?”赵宇愣了两秒,“你认识我们财务总监?”
“不认识。”他说,“但我认识他老婆常去的花店老板娘。”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七八秒。
“……你是不是早就盯上了?”赵宇声音低了下来,“我说你怎么总往学校东门那家花店走,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喜欢路过时闻闻花味。”陈砚舟笑了笑,“顺便记住了她们聊天的内容。”
“你这人……”赵宇叹了口气,“太阴了。我喜欢。”
挂了电话,他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薄,阳光刺眼。他眯起眼,掏出笔记本,在红笔页写下新的任务条目:
【接触星耀文化财务总监配偶社交圈】
奖励待定
刚合上本子,手机又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一个女声传来:“陈砚舟?我是艾米丽。听说你要搞个展?场地照片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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