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六诗社活动,”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落叶,“来吗?”
“诗社?”他一愣,“我去干嘛?背《再别康桥》?”
“不用。”她笑了笑,“你可以讲讲,为什么卖水也能讲出诗意。或者,来听听别人怎么用一句话,让一百个人点头。”
陈砚舟想了想,忽然在笔记本上写下:“消费者决策 = 物理路径 × 心理惯性 × 环境扰动。”他抬头看向林悦,“要是我说,‘每一瓶水的售出,都是人类对抗熵增的微小胜利’?”
“那大家会以为你中暑了。”她转身要走,脚步轻快,“但如果你说,‘人在累的时候,最愿意为三块钱的凉快买单’——那就有共鸣了。”
陈砚舟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阳光穿过梧桐叶,在她背影上洒下斑驳的光点。他低头翻开笔记本,红笔在“决策心理变量”下面画了个圈,又补了一句:“起风的方向:看不见,但必须算。”
他正准备坐下重新整理模型,脑中忽然响起一声轻提示:
【任务完成:与不同专业学生深度交谈——林悦】
【奖励:逻辑拆解(碎片)】
他没急着查看系统详情,反而抬头望向那棵梧桐树。又一片叶子开始下落,轨迹歪斜,像喝醉了酒。
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在笔记本上写下:“消费者决策 = 物理路径 × 心理惯性 × 环境扰动。”并在这行字下方补了一段解释:“物理路径即人流走向,心理惯性指消费习惯与情感需求,环境扰动包括天气、氛围、突发事件等外部变量。三者交织,如风与叶,共同决定最终落点。”
写完,他轻轻合上本子,嘴角微扬。
这时,林悦在几步外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包里,摸出一支铅笔,又从诗集里撕下一页空白纸,快速写了几个字,折好,朝他走回来。
“给你个东西。”她把纸条塞进他手里,“别当场看。”
“为什么?”
“因为,”她眨了眨眼,“好问题应该留到现场。”
说完,她转身走了,脚步没停,背影渐渐融进图书馆的阴影里。
陈砚舟捏着那张纸,没急着打开。他能感觉到纸页的厚度,还有笔尖压出的凹痕。他猜可能是诗社的时间地点,也可能是一句诗,甚至是个谜题。
他把纸条塞进内袋,正准备继续写模型,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周强发来的消息:“摊位搞定了!李哥说下午两点见,冰桶也租了,就差你定进货量。”
陈砚舟回了句:“C区西南通道,首批进货一百五十瓶,矿泉水占六成,可乐三成,冰红茶一成。补货时间:三点十五,五点整。”
发完,他抬头看了眼图书馆的钟楼。上午十点十七分。
他翻开笔记本,在蓝笔栏写下:“模型升级方向:加入心理动因权重,参考诗社反馈。”他顿了顿,又在下方补充,“实验方案:记录不同情境下的购买行为,提取高频心理触发点,尝试建立‘情感系数’模型。”
红笔在下面补了一句:“翻译者已找到,下一步,让数据开口说话。”
他合上本子,起身走向图书馆大门。阳光照在台阶上,泛着淡淡的湿气。他刚踏上第一级,忽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那张纸条,打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清秀,带着一点斜:
“周六下午三点,诗社主题:风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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