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警觉呢?”
“他一定会警觉。”林青说,“但我们有优势。他知道我们抓了人,但他不知道我们知道多少。只要我们不动声色,等他们按原计划送货,就能摸到根子上。”
他走回俘虏面前:“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男人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再往上,没人告诉我。”
“那你见过黑车司机吗?”
“没见过。每次都是晚上,车停在巷口,有人递箱子进去,然后车就走。没人下车。”
林青看了赵刚一眼。
线索到这里断了。但至少明确了方向——先查刘裕和,再顺着他找到背后的联络网。
“把他看好。”林青说,“别让他睡太久,明天还得问些细节。”
赵刚点头,把人带去隔壁房间关好。
林青留在原地,掏出笔记本翻开,把刚才的话一条条列出来。瓶山项目、老九门、张家图纸、洋买办供货链……这些词连在一起,像一张还没拼完的图。
他盯着“刘裕和”三个字,用笔圈了起来。
这个人是突破口。只要抓住他在运货时的动作,就能掌握整个网络的节奏。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轮岗的哨兵换班。林青合上本子,走到门口。夜风刮得更猛了,远处山影模糊一片。
他摸了摸怀里的名单,确认还在。
明天一早,就得动手查城南的老槐树。后天晚上,要去码头守着。这场局已经开了头,不能再让对方抢先一步。
赵刚回来,递给他一件厚褂子:“你去睡会儿,我盯前半夜。”
“我不困。”林青说,“你去吃点东西,待会我来守。”
赵刚没再说什么,转身去灶台边热饭。
林青靠着门框站着,眼睛盯着地面。
他知道,这一趟不会轻松。
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从来不怕流血,只怕秘密被人挖出来。
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逼近真相。
屋里的油灯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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