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站在高台边缘,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他手里攥着那块玉片,温度比刚才高了些,不是发烫,是温着,像有人在远处烧了一锅水,还没开,但热气已经传过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银针盒,昨夜取回来的死狗尸体就放在后帐冰窖里。亲兵已经按他说的做了,把喉管剖开,用银针探进去三寸。针拔出来的时候黑了,还冒泡,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这不是普通的毒。
他闭上眼,脑子里又浮现出《行尸录》里的字——“血饲启门,魂归故土”。这八个字昨天刚划下红线,今天就有人在外头点烟画阵,一步步往这句谶语上靠。
陈玄这时候从台阶走上来,脚步很轻。他没说话,只是站到林青旁边,伸手接过玉片看了看。
“有反应?”林青问。
陈玄点头,“不是死气,是活祭。有人在喂阵。”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说。活祭和死祭不一样,死祭是杀完人就完事,活祭是要持续供奉,用人或动物的命去养一个东西,直到它成型。眼下这情况,对方不仅回来了,还在按规矩办事,一步一步走老路子。
“你带罗盘了吗?”林青问。
陈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盘,表面刻着八卦纹,中间一根磁针微微晃动。
“北边荒地的野兽尸体还在原位。”陈玄说,“我没让人动,怕破坏气场。”
林青抓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走,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高台,绕过主营西侧的粮仓,往北面荒坡走。路上遇到几个巡逻兵,看到是林青,立刻让路,没人敢多问。这几天营地里的气氛变了,谁都知道出了事,但没人说得清到底是什么事。只知道狗死了、烟不散、电报里蹦出四个字——我们回来了。
荒地离主营不到两里,地势低洼,平时没人来。现在地上横着七八具野猫野狗的尸首,排成个圈,头朝内,尾对外,像是被人刻意摆过。
陈玄蹲下身,把罗盘放在中央。磁针转了半圈,猛地停住,指向东南角。
“阴流汇聚。”他说,“他们在布‘乱神阵’。”
林青没吭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滴下去,落在干土上,却没有渗进地里,反而悬在表面,像一颗红珠子。
他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邪力封土的征兆。地已经被污染了,再过几个时辰,这片区域就会变成“盲区”,哨兵走进去会迷失方向,严重的话,连枪都举不起来。
“他们不只是想吓我们。”林青抹掉掌心血痕,“是想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陈玄抬头,“你是说……开战时,我们的兵会倒戈?”
“血引控制心智。”林青站起身,“只要士兵体内进了那种药,听到特定铃声或者看到火光颜色变化,就会失去判断力。到时候枪口对谁,就不一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远处敌营的方向隐约能看到炊烟,看起来一切如常。可林青知道,有些事已经在暗处发生了。
“得盯住他们。”他说。
陈玄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架望远镜。这是德国造的,张作霖前些年弄来的,能看清五里外人脸上的痦子。
他们在附近找了个高坡趴下,轮流观察敌营动静。一直到天快黑,敌营大门才开了条缝,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来,停在营地外围的树林边。
一个人走了下来,穿着军装,肩章看得清,是敌军的一个副将。
接着,树影里走出另一个身影。
黑袍,兜帽压得很低,脖子上挂着一串铜铃,手里拄着根骨白色的杖子,杖头雕着人脸,嘴巴张着,像是在笑。
林青瞳孔一缩。
“归墟教。”
陈玄也看见了,呼吸重了几分。
那人把手里提着的金属罐交给副将,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黄布,在上面画了几笔,塞进军旗底部的缝隙里。
“埋符了。”陈玄低声说。
林青盯着那一幕,脑子里飞快过着线索。洋药、金属容器、血引配方、傀儡操控……这些都不是国内土法能搞出来的。二十年前清廷联合茅山剿灭归墟教,就是因为他们在瓶山用外国试剂炼尸,搞得整片山林半夜鬼哭。
后来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灭干净了。
没想到,他们藏到了海外,现在又回来了。
“他们是冲着瓶山来的。”林青说,“但敌人愿意合作,说明他们也需要对方的力量。”
陈玄收起望远镜,“所以是互相利用。邪教要借军队打开地门,军队想靠邪术打赢这场仗。”
“双赢。”林青冷笑,“拿我们的命垫脚。”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两人回到营地。林青直接去了后帐密室,叫来两个信得过的亲卫,关上门。
桌上铺开一张白纸,他提笔画了个双层圆环,外圈写满符文,内圈标注了十二个方位点。
“我要在主营周围设隐形结界。”他对亲卫说,“今晚必须完成。材料我已经列好了,去库房领,别走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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