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里面供着一盏长明灯,灯前摆着一枚赤红令牌,上面刻着“赤霄”二字。
这是异会最高战备令,只有在确认境外重大威胁时才能启动。一旦激活,可以直接调动南线三省精锐,无需层层上报。
但代价也很清楚:如果判断错误,责任人将被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林青没有犹豫。他点燃三支香,插进香炉,然后跪下,双手捧起令牌。
“弟子林青,茅山正传第三十七代,今察海外邪动,关联既成,祸患将至。为护境内安宁,越级启令,若有罪责,一人承之。”
话音落,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令牌上。
刹那间,灯焰跳了一下,由黄转红。
他知道,命令已经发出。
回到主厅,他提笔写了三封信。
第一封送往总坛,说明启令原因,并附上所有证据复印件;第二封发给南洋旧友阿松,请他暗中查证邪教据点位置;第三封最短,只有两行字:“勿寻我。若七日不归,代我守好镇魂灯。”
他把信折好,分别封进信封。
做完这些,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铜盘,表面刻满雷纹,中心嵌着一根指针。这是师父留下的“雷纹罗盘”,能感应天地阴气流动方向。
他割开手掌,让血滴在盘心。
铜盘猛地一震,指针疯狂转动几圈,最后稳住,直指东南方——大海的方向。
林青抱起罗盘,走出大厅,登上了望塔。
风很大,吹得衣服贴在身上。远处海面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像一块脏布盖在天边。
他站在塔顶,望着那一片无边的水域。
那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船影,没有波浪翻腾,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不是风暴,也不是潮汛。
是门要开了。
他低声说:“你们想从外面来……这一次,我先看住门。”
话音未落,罗盘突然再次震动,指针剧烈偏转,不再是单一指向,而是开始小幅度来回摆动,像是受到了干扰。
林青皱眉,低头去看。
盘面上的血迹正缓缓扩散,沿着一道旧裂痕蔓延开来。
那道裂痕,他以前从未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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