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在空中缓缓画出刚才练习的符文。一笔一划，比之前稳了很多。指尖划过空气，带出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一闪即逝。
他闭上眼，重新默念口诀。
心火不熄，魂门自启；阳气为锁，阴邪退避。
一遍，两遍，三遍。
脑海中浮现出“引魄归位”的符印结构。左手掐指法，右手画符，呼吸配合力道。他试着在心里模拟整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不是小雨。
脚步重，落地稳，是男人的步子。
来人走到门口停下，没掀帘，也没说话。
林青睁开眼，看向门口。
帘子外站着一个人影，轮廓清晰，背对着走廊的灯。
“陈玄？”林青问。
外面的人没回答。
林青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的手刚碰到帘子，外面的人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湘西吗？”
是陈玄的声音。
林青掀开帘子。
陈玄穿着黑色短褂，肩上背着一个布包，脸上有风尘，像是刚赶回来。
“记得。”林青说，“你差点被棺材里的尸手抓走。”
陈玄笑了下：“那时候你说，只要练够一百遍符，就能挡住那种东西。”
“你现在练了几百遍了。”
“可我还是怕。”
林青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来？”
陈玄把肩上的包放在地上，打开，露出里面的桃木剑和几张黄符。
“因为我信你。”
他说：“你说要去武当，我就得跟着。”
林青低头看着那把桃木剑。剑身有裂痕，是上次在西山据点留下的。
他伸手摸了摸剑刃。
“这次可能会更难。”
“我知道。”
“可能回不来。”
“我也知道。”
林青抬头看他：“那你还跟？”
陈玄直视着他：“你答应了小雨要活着回来，那就得有人帮你做到。”
林青没说话。
他转身回到蒲团前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陈玄走进来，关上帘子，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静了一会儿。
林青开口：“我们明天出发。”
陈玄点头：“天亮就走。”
林青抬起手，再次在空中画符。
这一次，金光从指尖延伸出去，稳稳地绕成一个完整的圈，最后落回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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