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一脚踏下台阶,脚底砖缝里那滴黑液正顺着石阶往下流。他没停,抬手从怀里摸出桃木令,指尖在符纹上一划,一道金光闪了半秒就灭。
风更冷了,带着海腥味钻进衣领。玉符贴着胸口,一下一下发烫,像有人在远处敲鼓。他顺着热度走,脚步越来越快。
小镇还在三里外,可空气已经不对。路边的树叶子蔫头耷脑,狗叫得撕心裂肺,一声接一声,不是冲人吠,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他走到第一户人家门口时,看见一个老妇跪在院中,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儿子回来了”。她面前摆着一双破布鞋,鞋尖朝内,供了一碗凉饭,上面插着三根香。
林青皱眉,这是招魂的摆法。
他没多看,继续往前。第二家院子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一个男人抱着头撞墙,嘴里喊着“别过来”,额头全是血。旁边女人拉着孩子缩在角落,孩子一直在哭,但眼睛睁得老大,根本不眨眼。
井口就在巷子尽头。还没走近,一股黑雾从井口往上冒,井壁上浮着暗红的痕迹,像字又不像字。他蹲下身,手指蹭了点井沿的湿气,闻了一下——腥中带苦,不是水味。
他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个封字。符纸贴到井口,黑雾猛地一缩,井底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
刚收手,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大哥!”
小雨从雨里跑来,头发全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她喘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阿婆说她儿子半夜回来敲门……王叔烧得满地爬,把自己胳膊咬出血……还有三家孩子整夜尖叫,谁哄都没用。”
她说着说着声音抖起来:“你之前说的地脉出事……是不是已经……”
话没说完,眼泪掉了下来。
林青看着她。他知道这姑娘从不轻易求人,能让她冒雨跑出来,说明真撑不住了。
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手冰凉,指尖都在抖。
“不是他们疯。”他说,“是有人在往他们的梦里塞脏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安神符,塞进她手里:“回去,给最严重的人贴额头,门窗都关紧,家里烧艾草,等我消息。”
小雨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林青叫住她,“别碰那些井水,也别让人喝。”
她应了一声,跑远了。
林青站起身,望向镇子深处。那边黑雾更浓,几户人家的灯明明亮着,光却是绿的,照得墙面影子乱晃。他能感觉到,玉符的热度在变,不再是单纯的烫,而是有节奏地跳,一下比一下急。
他知道,邪气已经扎根了。
他沿着主街往里走,路过一家药铺。门开着,掌柜坐在柜台后,眼神发直,手里拿着秤砣一遍遍称空盘。林青进去看了眼,炉子上的药罐早就干了,锅底焦黑。
再往前是集市空地。几个村民围在一起,中间跪着个老头,磕头磕得满脸是血。
“大师父!”老头抬头看见他,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您救救我们吧!我们没招谁没惹谁啊!”
后面一群人跟着跪下,七嘴八舌喊着:
“我家娃昨晚说屋里站着穿黑袍的人!”
“井水煮开都臭!”
“有人半夜往外走,自己不知道,醒来一身泥!”
林青没动。他低头看着这群人,脸上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他知道这些人不懂术法,也不知道地脉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家里的灯不亮了,孩子睡不着了,老人开始说胡话了。
他慢慢抽出桃木令,往地上一敲。
“咚!”
声音不大,却像钟声一样传出去老远。所有人愣住了,连风都好像停了一瞬。
“我是林青。”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你们不用烧屋,不用跳神,也不用跪。”
他指着东头那片黑雾最重的老宅区:“问题出在那里。今晚我会去处理。在这之前,所有人回家,关窗关门,贴符烧艾。明天太阳出来前,不会再有人受伤。”
没人说话。
他撕下一块衣角,咬破手指,蘸血画符。三道符甩出去,分别贴在三户最靠近黑雾的人家门上。符纸一沾门板,黑雾退了半尺,屋里传出一声闷哼,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逼退了。
人群安静了。
有个年轻汉子问:“真的有用?”
林青看着他:“信,就有用。不信,我站在这里也没用。”
那人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符,转身就跑:“我回家贴符去!”
其他人陆续散开,动作还有些迟疑,但至少不再乱喊乱叫。
林青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稳住局面。真正的问题在地下,在地脉的支流里,在爱德华埋下的那根“线”上。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符。热度没降,反而更沉了。那种感觉不像警告,像求救。
他走向小镇中央的石台。那里原本是逢年过节唱戏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他站上去,桃木令插在石缝里,左手掐诀,右手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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