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符文。
是一行字。
刻得很浅,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你也练出来了。”
林青愣住。
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心跳慢慢加快。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挑衅。
这像是一种确认。
好像对方在说:我知道你能做到这一步,所以我等你。
林青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祠堂。
外面雨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漏出一点月光。
他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残垣断壁。
这里不是终点。
山本没逃,他在等。
而那个老巢,一定就在附近。
林青把手伸进怀里,摸到剩下的几张符纸。还有一枚桃木钉,没用过。
他走出去,在第一个岔路口贴了道安神符。不是为了防鬼,是为了标记路线。万一回头找不到出口,至少能顺着符纸找回来。
接着他继续往前。
穿过两排塌房,前方出现一道矮墙。墙外黑乎乎一片,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但空气里的腐味更重了。
林青翻过墙,落在一堆枯草上。
脚下很软,像是踩进了泥地。
他低头看。
地面铺着一层灰白色的粉末,像是骨灰混合着石灰。
踩上去不留印。
但他发现前方十步远的地方,立着一根铁杆,上面挂着一块布条。
红底黑边。
和山本衣服的颜色一样。
布条在风里轻轻晃。
林青一步步走过去。
离铁杆还有五步时,他停下了。
地上有一道细线,横穿路径。
他蹲下来看。
是头发丝粗的金属线,埋进土里,两端连着地下。
陷阱。
他没碰它,绕了个大圈,从侧面接近铁杆。
拿起布条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林青猛地抬头。
三百米外,一栋三层老楼静静立在夜色里。楼体斑驳,窗户全黑,唯有一扇二楼的窗微微开着。
刚才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把布条塞进怀里,拔腿就走。
穿过荒地时,他感觉背后有视线跟着。
但他没回头。
快到楼前二十米时,他突然停下。
地上又出现了脚印。
这次不是别人的。
是他自己的。
大小、深浅、落脚角度,全都一样。
可他记得,自己刚才走的是另一条路。
这些脚印是从楼里延伸出来的,一直通到他现在站的位置。
就像有人穿着他的鞋,从那栋楼走出来,一路走到这儿。
林青盯着那串印子,慢慢抽出短刀。
他抬起脚,准备踩下去验证是不是同一双靴子。
刀尖刚触地,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你确定,你是第一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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