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大军凯旋的消息,早已如同插上了翅膀,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了帝国境内,在官府的有意宣扬和民间口耳相传下,发酵成了全民性的狂欢前奏。当冉闵率领着这支满载着荣誉、战利品和赫赫战功的得胜之师,浩浩荡荡越过已然成为帝国内陆屏障的阴山,抵达朔方军镇时,这里早已成为了一片欢庆的海洋。留守的董闰(已交接防务)率领着朔方文武官员、留守将士以及无数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边民,箪食壶浆,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动地,直冲云霄。“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在朔方进行了短暂的休整,补充了部分给养,并让将士们稍事梳洗,换上相对整洁的军服后,大军继续南下。越是接近帝国的核心区域,欢迎的场面就越是盛大,气氛就越是狂热。沿途所经州县,无不万人空巷,百姓扶老携幼,摩肩接踵,争相一睹皇帝和这支创造了传奇的胜利之师的风采。道路两旁堆满了百姓自发犒军的酒肉、果蔬、鸡蛋,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食物的香气和欢庆的喜悦,仿佛整个帝国都在为这场伟大的胜利而沸腾。
当那面代表着无上荣耀、沾染着漠北风尘与血火痕迹的玄色龙旗,以及慕容恪等人的将旗,终于出现在建康城外那宽阔的官道上时,整个帝都彻底陷入了沸腾的顶点!钟鼓齐鸣,声震百里,城门大开,以王猛为首的全体留守文武百官,身着最隆重的朝服,按照严格的品秩秩序,出城二十里,于早已搭建好的迎驾彩棚前,肃立相迎。而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更是人山人海,从城门一直排到长江边,欢呼声如同长江波涛,连绵不绝,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陛下万岁!北伐万岁!大魏万岁!”
“慕容将军神威!”
冉闵骑在那匹神骏的乌骓马上,依旧是一身征战时的戎装,玄色铁甲上似乎还带着狼居胥山的寒气与未曾擦拭干净的血迹征尘,但他目光明亮如星,面容虽显疲惫与沧桑,却带着一种历经血火淬炼、掌控乾坤后的沉静与无上威严。他并未刻意彰显什么,但那股君临天下、混一宇内、立下不世之功的帝王气势,已然让所有迎接者心折,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与崇拜之情。
在他身后,是慕容恪、慕容垂、董闰、姚襄等一众功勋卓着、名震天下的将领,以及军容严整、虽然减员但士气高昂得如同要燃烧起来的得胜之师。队伍中,那面被缴获的、残破不堪却依旧能看出昔日威风的柔然金狼王旗,以及被高高挑起的、盛放在木匣中经过处理的郁久闾吴提的首级,还有那些垂头丧气、身着白衣的柔然贵族俘虏,无声却极具冲击力地诉说着这场远征的辉煌与残酷,诉说着帝国的强大与不可侵犯。
迎接仪式盛大而庄严。冉闵接受了百官的朝拜和民众的欢呼,随后,大军如同接受检阅一般,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鞭炮声和漫天抛洒的鲜花彩带中,缓缓进入阔别已久的、已然沸腾的帝都建康。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住户商铺,无不张灯结彩,悬挂出皇帝和主要将领的画像(画师根据描述紧急绘制),整个建康城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荣耀与自豪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是整个帝国的庆典。朝廷颁布旨意,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者),减免北疆及所有参与后勤运输州郡的赋税一年,并举行了规模空前的、仪式感极强的献俘太庙和封赏大典。
在宣德殿前广阔的白石广场上,被俘的柔然贵族、王子、各部首领及其家眷,身着象征屈辱的白色囚服,匍匐在地,在礼官的高声唱名下,向着端坐于龙椅之上、如同神只般的大魏皇帝冉闵,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这一幕,通过宫廷画师之笔和史官之笔,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成为帝国强盛的铁证。
冉闵对有功将士进行了极其丰厚的、毫不吝啬的封赏。慕容恪晋爵为镇北王(异姓王,尊崇无比,赏赐无算,准世袭罔替);慕容垂、董闰、姚襄等皆位列国公,加官进爵,实封食邑;其余各级将士,从偏裨将校到普通士卒,按功行赏,抚恤优厚,务求让所有流血牺牲者皆得其所。阵亡将士,皆入祀忠烈祠,享受四时祭祀,其家属得到妥善安置和抚恤。
不仅仅是参战将士,所有在后勤保障、政务支持、器械制造等方面做出贡献的官员,乃至格物司研制火器的工匠,都得到了相应的奖赏和擢升。张翰也因此次北伐中间接的、却是决定性的贡献(火器、后勤技术支撑)而更受重用,格物司的地位和预算得到了空前提升。
帝国的威望,在这场空前的胜利和盛大的庆典中,达到了如日中天、前所未有的地步。不仅仅是境内的百姓归心,周边所有的政权、部落,无论是早已臣服的,还是曾经心怀异志、首鼠两端的,甚至是远在千里之外、素无往来的,都纷纷派遣使臣,携带重礼,前来建康朝贺,生怕慢了一步,便被视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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