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屏住了呼吸;安妮更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眼眶迅速泛红湿润——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她那更为细腻的情感仿佛与歌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每一个音符里包裹的沉重情感。
“安诺德,你听到了吗?”安妮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始终沉默的安诺德说道,“塞勒涅是想回到大海!他在思念自己的家乡!”
这一刻,她第一次对这条人鱼产生了超越“实验样本”与“研究对象”的想法——塞勒涅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深刻情感的生命啊!
安诺德自然也听懂了这歌声中缠绕的渴盼与哀戚,但对人鱼的研究才刚刚触及皮毛,他怎么可能在这个关头放塞勒涅回到大海?
安妮见他紧抿着唇沉默,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观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安诺德,我明白你对塞勒涅的研究投入了多少心血。可最新的检测数据就在这儿,人鱼体内分泌的毒素结构完全未知,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根本不足以支撑安全的人体实验。约翰的小队不是已经深入岛心区域了吗?我们完全可以等待新的样本采集回来后从别处入手,就放塞勒涅回家吧。”
安诺德克制住心头蓦然涌上的烦躁,那情绪像细小的针,刺得他神经末梢都在发紧。他转过身,脸上已是一副无可挑剔的温和面具,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霾。
“安妮,你的判断很理性,”他声音平稳,字句却刻意放慢,“但我必须澄清一点——我对塞勒涅,绝不仅仅是研究者对标本的兴趣。”他话音微顿,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复杂,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正挣扎着欲破土而出。
“你们……可以暂时回避一下吗?”他请求道,目光却已越过安妮,投向幽蓝水体中那道静静悬浮的身影,“我想和塞勒涅单独谈谈。”
这反常的请求让安妮微微一怔。一个荒谬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骤然劈入她的脑海。安诺德他……难道……?她下意识地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沉的平静中找出些许端倪,然而那双眼睛里除了倒映的粼粼水光,再无其他情绪泄露。
“好了安妮,”一直沉默旁观的维克多适时上前,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她肩上,打破了室内几乎凝滞的气氛。
“塞勒涅的确只对安诺德有所回应。说到底,这件事终究需要尊重他自身的意愿,不是吗?”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带着安妮朝出口走去,将满室的静谧与波光留给了身后的一人一鱼。
安妮在被维克多带出大门前,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安诺德正一步步踏上通往观测池的金属平台,他的背影在循环闪烁的仪器指示灯勾勒下,显得异常孤决,又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偏执。
不,不可能的……这太荒谬了。安诺德怎么会对一条人鱼产生……那种情感?她猛地掐断了思绪,不敢再往下深想。
安诺德坐在冰冷的金属平台边缘,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伸展。观测缸内,人造海水的咸腥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弥漫。他望着塞勒涅自波光粼粼的水中缓缓靠近,随着他的游动,水面被划开一道道柔和的涟漪,银蓝色的鳞片上跳跃着细碎的光芒。
看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安诺德原本紧绷的肩颈线条不自觉地松弛下来,绿色的眼眸中漾开一片近乎宠溺的温柔,轻声问道:“塞勒涅,你想回家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水域上空轻轻回荡。片刻的寂静后,水面微动,传来了人鱼那特有的、带着些许空灵与疏离的清冷嗓音,仿佛海妖的吟唱:“安诺德,我必须回族群一趟。父王若长时间感知不到我的气息,一定会发动整个海域来寻找。”
父王?族群?
这两个关键词被安诺德瞬间捕捉,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塞勒涅的身份远比他想象的更尊贵,他绝非普通的人鱼,极有可能是人鱼皇室的一员。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安诺德没有流露出异样,反而恰到好处地垂下眼睫,长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下撇,勾勒出几分被遗弃般的痛苦与脆弱。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塞勒涅,你曾经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听到这句饱含深情与指控的话语,江晚宁差点没绷住表情。他在内心疯狂吐槽:救命,安诺德这戏精是自我攻略到晚期了吧?我什么时候立过这种flag了?
他几乎能想象出如果此刻他老攻在场,会是用怎样一种冰冷又了然的眼神盯着安诺德,然后自己晚上回去肯定免不了一场“深刻”的、让他腰酸腿软的“思想教育”。
江晚宁赶紧收敛心神,克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轻轻刮擦着身下的平台表面,绝美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挣扎与纠结的神色,仿佛正经历着艰难的内心的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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