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蛊阵,败庄离,诛巫刑,这一桩桩一件件,皆非寻常武者所能企及。
然而,总有人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愿接受一个外来者如此轻易地凌驾于南楚武林多年积累的声名之上。
段水流,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年约四旬,身材瘦削,面容精悍,一双腿尤其修长有力。
他在南楚武林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南楚第一快”。
并非指其出手杀人快,而是指其轻功身法如鬼似魅,暗器手法疾如闪电,更兼其所用暗器皆淬有独门剧毒,见血封喉。
多年来,凭借这手绝活,段水流纵横南楚,未逢敌手,便是些成名已久的内家高手,也往往在他那无孔不入的毒针与飘忽不定的身法下落败,甚至殒命。
他性子孤高自负,向来瞧不上那些只知埋头苦练硬功的“莽夫”,对巫蛊之术更是嗤之为“左道旁门”。
王怜花连番举动,声势浩大,在段水流看来,不过是倚仗了些诡异的毒术和取巧的手段,碰巧克制了庄离的刚猛与巫刑的蛊毒罢了,绝非真才实学。
尤其是听闻王怜花也擅使千丝毒针,更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他决意要当着郢都武林同道的面,以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轻功与暗器,堂堂正正地击败这徒有虚名的“王怜花”,证明谁才是南楚真正的“快”字第一人!
这一日,天朗气清。
秦怀谷正在客栈庭院中,对着几株南楚特有的奇花异草细细观察,似在分辨其药性。
段水流不请自来,如同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墙头。
他一身灰衣,与墙面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唯有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紧锁定院中的月白身影。
“王怜花?”段水流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却带着一股锋锐之气。
秦怀谷并未抬头,依旧饶有兴致地拨弄着一片色彩斑斓的花瓣,漫应道:“阁下是?”
“段水流。”
秦怀谷这才缓缓直起身,折扇“唰”地展开,轻摇两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恍然与一丝玩味:
“哦——原来是‘南楚第一快’的段先生。失敬,失敬。不知段先生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段水流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指教不敢当。
听闻王公子手段非凡,连败我南楚高手,段某不才,想领教一下公子的高招,看看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神乎其技。”
他特意在“神乎其技”四字上加重了语气,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秦怀谷闻言,不怒反笑,笑容风流依旧:“段先生是想与王某切磋轻功,还是暗器?”
“既分高下,也决手段!”段水流身形一晃,已从墙头飘落院中,与王怜花相隔五丈对立。
“此地狭小,施展不开。城西老校场,够宽敞,段某在那里恭候大驾!”
说罢,不待秦怀谷回应,灰影一闪,人已如青烟般掠出客栈庭院,身法之快,确如鬼魅,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秦怀谷看着段水流消失的方向,折扇轻合,敲了敲掌心,眼中兴趣盎然:“轻功暗器么?倒是有趣。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消息如同长了脚,迅速传开。
“南楚第一快”段水流挑战风头正劲的“毒术宗师”王怜花,地点就在昨日刚刚上演过蛊毒大战的城西老校场!
一时间,郢都再次轰动,无数人涌向校场,欲亲眼目睹这场速度与技巧的巅峰对决。
校场依旧空旷,昨日的狼藉已被简单清理,只留下些许焦黑的痕迹与若有若无的腥气。
段水流早已负手立于场中,灰衣在微风中纹丝不动,眼神锐利,气势凝练。
秦怀谷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模样,月白长衫,白玉折扇,施施然走入校场,仿佛不是来比武,而是来踏青。
“段先生久等了。”秦怀谷拱了拱手,笑容可掬。
段水流面无表情:“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陡然模糊!
并非直线冲击,而是如同瞬间分化出数道残影,从左右两侧乃至空中,以各种刁钻诡异的角度,同时向秦怀谷逼近!
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轨迹,正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幻影迷踪步”!
与此同时,他双手在腰间一抹,一扬!只听一阵极其细微、却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咻咻咻咻——!”
数十点寒星,如同骤雨泼洒,笼罩了秦怀谷周身所有要害!
这些寒星并非直来直去,有些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有些相互碰撞借力变向,更有些后发先至,封死了秦怀谷所有可能的闪避空间!
每一枚暗器都是一根细如牛毛、淬着幽蓝色光泽的毒针,在阳光下反射着致命的光芒!
声未至,针已临体!
段水流一出手,便是轻功与暗器的完美结合,狠辣刁钻,毫不留情!
他要在一招之间,就奠定胜局,让这王怜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围观人群发出压抑的惊呼,一些眼力稍差者,甚至没看清毒针是如何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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