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少帅军内部这微妙的变化,以及寇仲暗中加速发展火器的动向,尽管极力保密,但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各方探子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洛阳,紫微宫。
杨广看着暗卫最新呈上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徐子陵回归,行仁政,收民心……寇仲则暗中催促火器,广罗异士,搜购原料……呵呵,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指尖敲打着桌面,《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在脑中推演。
“徐子陵的‘道’,终究缓和不了寇仲的‘术’。分裂的种子已然埋下,只看何时发芽罢了。”
“传令下去,对我们自己的‘火龙出水’(杨广设定的秘密火器项目代号)项目,再追加三成投入。另外,让南方的探子,想办法接触一下那个海外异士,看看能否……釜底抽薪。”
长安,秦王府。
李世民面前的案头,也摆放着关于少帅军近况的详细分析。
“徐子陵此举,乃收拢人心之上策。寇仲得此臂助,如虎添翼。”房玄龄评价道。
杜如晦则更关注另一方面:“然寇仲对火器之执着,亦可见其野心与危机感。此物不除,终是我心腹大患。殿下,我们招揽的方士、工匠,进展如何?”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叹道:“虽有进展,但仿制出的药物,威力远不及传闻,且极不稳定。看来,关键还在配方与工艺。”他目光转向一直静坐旁听的师妃暄,“妃暄,静斋交游广阔,不知可否从江湖层面,探寻此物根源,或……阻止其扩散?”
师妃暄微微颔首:“妃暄已传书师尊。此物有伤天和,静斋不会坐视。或可从那海外异士,以及公输家身上着手。”
暗流,在江东表面的平静下,开始加速涌动。徐子陵的光明正大与寇仲的暗中谋划,构成了少帅军一体两面的复杂图景。而外部的目光,则更加聚焦于这片即将被彻底整合的南方富庶之地,以及那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雷霆”之力。
徐子陵站在余杭城外的钱塘江畔,望着潮水初涨的江面,衣袂在江风中飘动。他灵觉敏锐,虽不知具体细节,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漩涡正在以寇仲为中心形成,吸引着各方势力的目光与算计,也拉扯着他们兄弟二人原本纯粹的情谊。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轻声自语,眼中掠过一丝深沉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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