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啊。” 林辰把雾化器递过去，手指都在抖，“就是普通的儿童款，电机烧了，换了个新的。”
苏清月接过雾化器，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型检测仪，连接上雾化器的接口，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林辰，眼神里多了点惊讶：“您调整了雾化片的振动频率？从 2.4MHz 调到了 2.2MHz，还优化了气流通道？”
林辰心里一紧 —— 这是芯片提示的优化方案，说是能减少雾化颗粒的不均匀度，他没敢说，只能含糊道：“我…… 我瞎调的，觉得原来的频率有点吵，就试着改了改。”
“瞎调能调到这个精度？” 苏清月笑了，眼镜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林先生，您太谦虚了。这个型号的雾化器通病就是气流紊乱，厂家的标准参数根本不合理，您改的这个频率，刚好能匹配儿童呼吸道的气流速度，比原厂的设计还科学。”
林辰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张了张嘴，想说 “是芯片教我的”，又怕被当成疯子，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就是…… 就是修得多了，凭感觉来的，没什么科学依据。”
“凭感觉能做到这个程度，说明您对设备的理解很透彻。” 苏清月没再追问，而是把检测仪的数据导出来，递给林辰看，“我们实验室有几台同款雾化器，一直有气流不稳的问题，我试了很多方案都没解决，看到张阿姨家的雾化器效果特别好，就冒昧来请教您了。”
她的语气很真诚，没有居高临下的架子，反而带着点求贤的恳切。林辰的紧张感渐渐缓解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灶台边缘：“其实…… 其实也不难，就是把雾化片的固定螺丝松半圈，再调整一下进气孔的大小，用细铁丝掰个小弯钩……”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说到技术细节时，社恐的结巴反而减轻了，眼里还多了点光亮。
苏清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还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您说的这个方法，我回去试试。” 她写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向林辰，笑着说，“对了，林先生，您是专门做医疗设备维修的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启元生物帮忙？我们实验室的设备经常出故障，厂家工程师来得太慢，很耽误实验进度。”
林辰愣住了，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邀请自己。他的心跳瞬间加快，社恐的毛病又犯了，说话都结结巴巴：“我…… 我不行的，我没学历，也没资质，就是个修货车的学徒，修雾化器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资质和学历不代表能力。” 苏清月打断他，语气很坚定，“您对设备的敏感度和动手能力，比很多科班出身的工程师都强。我们实验室不看重这些，只看能不能解决问题。要是您愿意，我们可以给您开实习工资，每月四千，还能提供住宿，您考虑一下？”
林辰的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汤勺 “当” 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慌忙弯腰去捡，却和苏清月同时伸手，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 她的手指很凉，带着试剂的清苦味，林辰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对…… 对不起！” 林辰低下头，不敢看她。
苏清月也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没关系。您不用急着答复我，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她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印着 “启元生物 研发部 苏清月”，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和微信二维码。
林辰接过名片，攥在手里，指尖都出汗了。“我…… 我考虑一下，谢谢您的好意。”
“不客气，今天打扰您了。” 苏清月拿起帆布包，又看了一眼那碗土豆炖鸡胸，笑着说，“您炖的菜闻起来很香，看来不仅修设备厉害，厨艺也不错。”
这句话戳中了林辰的痒处，他挠着头笑了，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露出放松的表情：“就是…… 就是跟着网上菜谱学的，瞎炖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能把简单的菜做好，才是真本事。” 苏清月笑着挥手，“那我先走了，期待您的答复。”
送走苏清月，林辰靠在门上，心跳还没平复。他看着手里的名片，又摸了摸胸口的芯片，脑海里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苏清月身份：启元生物研究员，同时为夏国特殊部门‘龙盾局’外围联络员，目标：调查星核芯片相关异常设备维修案例。情绪分析：真诚（80%），试探（20%）。”
林辰的心里一紧 —— 龙盾局？和黑羽组织有关吗？他还没理清头绪，就看到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躲在树后，手里拿着望远镜朝他的窗户张望。是黑羽的人！他们果然还没放弃！
林辰赶紧拉上窗帘，把名片藏进抽屉深处，又摸出那个装着银色芯片的铁盒子。出租屋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他看着锅里剩下的土豆炖鸡胸，突然觉得这口温暖的饭菜背后，藏着他看不懂的漩涡。他不知道苏清月的邀请是机遇还是陷阱，也不知道黑羽的人什么时候会动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了 —— 芯片带来的不仅是省钱菜谱和维修技巧，还有他躲不掉的责任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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