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的心脏骤然一缩。这气息… …虽然更浓烈、更具体,但与林奇和埃利奥特大师描述的“界外回响”污染,同源!
“实体化倾向?!”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发凉。实验室里隔空冲击的余波已经如此棘手,如果让这种东西真正凝聚成形……
暗紫烟雾出现的刹那,谷底被影盟勉强“梳理”过的能量乱流仿佛找到了君王,疯狂地向其涌去,发出更响亮的、近乎欢呼的呼啸。岩架上的两人彻底慌了,持短杖者试图用短杖引导能量稳住局面,但短杖刚举起,暗紫烟雾中便分出一缕,如同拥有生命的毒鞭,凌空抽向他!
“躲开!”持石板者惊呼,奋力将他推开。
嗤啦!
暗紫烟雾擦着持短杖者的肩膀掠过。他身上的灰褐斗篷连同下面的皮甲瞬间被腐蚀出狰狞的缺口,皮肉焦黑,发出令人作呕的嘶嘶声。惨叫声中,短杖脱手,翻滚着坠下岩架。
“撤!立刻!”受伤者忍着剧痛嘶吼,“计划暴露,有东西被引来了!”
两人再无犹豫,转身就逃,甚至顾不上捡起魔法石板或销毁痕迹,直扑向岩架后方一条隐蔽的绳索——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退路。
此时阿卡已经潜行到极近的距离。见目标要逃,她毫不犹豫,一枚吹箭从唇间无声射出,箭尖淬着莉娜特制的强效麻痹药剂,直取那未受伤的持石板者后颈。
然而,那受伤者反应极快,或许是在剧痛刺激下爆发了潜能,猛地将同伴往绳索方向一推,自己则反手掏出一个漆黑的球体,狠狠砸向脚下岩面!
砰!
黑球炸开,没有火光,只有浓郁到极致的阴影喷薄而出,瞬间吞噬了方圆十几米的空间,连声音和能量波动都仿佛被隔绝、扭曲。
“阴影帷幕!”霍克心头一凛,这是影盟高阶刺客的保命手段之一。他暴喝一声,银白斗气轰然爆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入翻滚的阴影中,长剑出鞘,剑光如匹练斩下!
嗤!
银白斗气与阴影剧烈冲突、湮灭,硬生生劈开一条通道。但阴影散去时,岩架上已空无一人,只有那根摔碎的短杖残骸、静静躺着的魔法石板,以及兀自微微晃动的索降绳索。
“追不上了。”阿卡的声音在霍克身后响起,带着一丝遗憾,“绳索尽头肯定有接应,而且他们受了惊,会像受惊的沙鼠一样钻回最深的洞。”
霍克收剑,眉头紧锁,看向谷底。他的担忧成了现实——那团暗紫烟雾,在吸收了部分能量乱流后,并未追击逃跑的影盟成员,反而缓缓收缩、凝聚。颜色变得更加深沉暗紫,形态也稳定下来,隐约勾勒出一个不断扭曲变幻的、约一人高的类人轮廓。轮廓中央,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冰冷、贪婪,如同活物般“转动”,最终锁定了岩架上的霍克和阿卡。
一股粘稠、阴冷、充满了吞噬欲望的精神压迫感,如同实质的蛛网,当头罩下。
“它… …在‘看’我们。”阿卡的声音绷紧了,弯刀已滑入手中,刃口反射着最后一缕天光。
霍克横移一步,挡在阿卡侧前方,银白斗气在体表蒸腾,驱散着那股精神侵蚀。“不能让它完全成形,更不能让它离开裂谷去祸害附近村镇。”他声音沉稳,带着守夜人时期特有的、面对污秽时的决绝,“阿卡,你去破坏那个祭坛基础,切断它和这片地域阴影魔力的联系。我来钉住它!”
“你一个人?”阿卡瞥了他一眼。
“我是守夜人,”霍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眼中却无笑意,“钉住这种‘东西’,是本职。”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下岩架,斗气灌注双腿,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几次蹬踏借力,如同银白色的陨石,轰然落在那暗紫轮廓前方不远处的平台上,长剑直指,斗气光芒炽烈如小型太阳。
“以此身所立之秩序,污秽,退散!”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凝聚的秩序斗气,化为一道凝练的银白光柱,轰向暗紫轮廓!
暗紫轮廓似乎察觉到了威胁,非但没有躲避,模糊的“躯干”反而向前“张开”,主动迎向光柱!银白与暗紫猛烈碰撞,发出剧烈的、仿佛冷水泼进热油般的“滋滋”爆响!暗紫烟雾翻滚、溃散,轮廓瞬间淡薄了近三分之一,发出一阵无声却直刺灵魂的尖啸!
霍克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冰冷的锥子刺了一下,银白斗气都微微摇曳。但他脚步稳如磐石,手腕一抖,第二剑紧随而至!
然而,那尖啸仿佛也是某种信号。裂谷中弥漫的、原本被影盟引导的阴影魔力,以及那些尚未被完全吸收的紊乱能量,竟如同百川归海,丝丝缕缕地涌向暗紫轮廓,快速修补着它的损伤。同时,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霍克,一股更加强烈的、仿佛要将他连灵魂都撕碎吞噬的欲望冲击而来。
“能吸收环境能量恢复… …真是麻烦的特性。”霍克心头凛然,攻势却更加狂暴。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将银白斗气化为绵密的光网,不断冲击、灼烧、净化着暗紫烟雾,阻止其完全凝聚,同时也在持续消耗它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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