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片刻,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混合着刻意压低的呵斥声。
谢五提溜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身后还跟着个衣衫褴褛的八九岁男孩,两人像被雨打湿的麻雀般瑟瑟发抖。
妇人脖颈上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金项链,坠子不知丢在了哪个角落;
男孩脚上的室内拖鞋,另一只也不知掉在哪里……
贺小姐,这是从权三爷城西别墅的杂物间里搜出来的。
谢五将妇人往前推了半步,油亮的鬓角还挂着汗珠,
据夜未央主管说,这娘们儿是权三爷养了七年的外室,男娃是私生子,平时养在别墅后院的平房里,连权三爷正牌太太都不晓得。
贺婕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在那对母子身上来回扫视。
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嘴唇因紧张被咬出了不浅的痕迹。
男孩则像只受惊的幼兽,死死攥着母亲的衣角,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子,
显然是刚从郊外别墅带回来的。
说着还递上来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那是年前权三爷在夜未央开业典礼上,搂着这位外室出席的旧照,当时妇人腕间的翡翠镯子还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自己说,权三爷最近有没有反常? 贺婕将奎绥新泡的普洱,推到妇人面前,因着茶水倒的满,推过去的一路上,溅出不少茶水,在桌面上显出难堪的茶渍。
妇人哆嗦着接过茶盏,她刚抿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茶水溅在今天穿的蓝布衫上。
他、他前天半夜突然回来...... 妇人压低声音,目光不时瞟向门口,
拎着个黑色皮箱,脸色煞白地说要出远门。我问他去哪儿,他就拍了桌子,说......说什么 那帮瘟神找上门,得出去避避风头
瘟神? 贺婕眉峰一挑,余光瞥见男孩正偷偷捡起地上掉落的照片碎片 ——
那是从谢五放在桌上的那一叠照片里滑出来的,上面印着权三爷与陈氏集团董事握手的旧照。
就是......就是早年在码头闹事的那帮人! 妇人突然提高音量,又赶紧捂住嘴巴,
他们戴着黑口罩,开着挂着港牌的轿车,有回我还瞧见权三爷在书房里给他们数钞票......
男孩突然 哇 地哭出声来,举起手里揉皱的照片: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贺婕蹲下身与男孩平视,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 ——
包装纸是九十年代常见的喜鹊登梅图案。
小朋友别怕,叔叔阿姨只是问问你爸爸去哪儿了。
她剥开糖纸,将糖塞进男孩手心,你爸爸最近有没有带回来奇怪的东西?比如印着英文的小瓶子,或者......
男孩突然抢话,从裤兜里掏出个塑料弹珠,
爸爸有一天把这个弹珠带了回来,我缠着要玩,他不肯,藏了起来,说不能给别人看!
小男孩原本胆怯的语气,忽的变得有几分炫耀,可爸爸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拿出来玩了……
弹珠在台灯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内壁隐约可见细小的白色粉末。
谢五见到此物,立马从口袋里抽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从小男孩手里拿过弹珠,稳当放好后,便收了起来。
贺婕接过谢五递来的证物袋,对着台灯仔细端详那颗折射着诡异蓝光的塑料弹珠。
弹珠内壁的白色粉末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像是被碾碎的盐粒,却带着某种化学药剂特有的刺鼻气息。
夫人, 贺婕收好证物袋,目光转向缩在母亲怀里的男孩,你爸爸除了这个弹珠,还带回来过别的奇怪东西吗?
她从口袋里又摸出一颗水果糖,这次是九十年代流行的动物造型,棕熊的耳朵已经被磨得发亮。
他、他还带回来过一个铁盒子...... 男孩突然扑向贺婕,小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
藏在书房第三个抽屉里,每次回来都会打开看!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因那颗糖的甜味而多了几分底气,
盒子里有好多小瓶子,有的装着红色的药水,有的装着白色的粉末,还有......还有像蛇一样的玻璃管子!
贺婕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谢五。
后者眼神锐利如刀:玻璃管子?是不是两端有橡胶塞的那种?
男孩拼命点头,鼻尖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爸爸说那是 吃人的怪物 的药引,要是被人碰到都会发疯!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往母亲怀里缩了缩,前天晚上,我听见爸爸在书房里打电话,说 那帮瘟神已经到码头了 ,然后就提着那个黑色皮箱匆匆出门......
妇人拼命摇头,鬓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他走的时候都提走了!说要带到......带到清江码头那艘货轮上去......
谢五,带人去清江码头货轮停泊区,沿着那条线往周围扩散追查一下,避免他中途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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