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囚车的铁门在身后关闭,引擎发动,载着他驶离市看守所那栋灰暗压抑的建筑时,秦明靠在冰冷的车厢内壁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气,仿佛积压了几个世纪,带着看守所里特有的霉味、消毒水味,以及郑七拳头留下的血腥味。
离开了。
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
尽管前途未卜,尽管要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但秦明的内心,在最初的忐忑过后,竟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近乎狂喜的庆幸和解脱。精神病院?那又如何!再坏,还能比在看守所里更坏吗?还能有比郑七那个以折磨人为乐的恶魔更可怕的存在吗?
他想起自己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在魏先生安排下,秘密接受过的针对性训练。
那位神秘的“教练”详细讲解过司法精神鉴定的流程、常用量表、以及资深专家可能关注的细节。
他学会了如何精准地“表演”*双向情感障碍的典型症状:在情绪高涨期,他可以表现出思维奔逸、言语增多、自我评价过高;在抑郁期,他能模拟出情绪低落、兴趣减退、甚至伴有轻微的虚无妄想。
他反复练习,直到那些“症状”的切换变得自然,直到他能“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自身行为的不确定和模糊认知,既能体现疾病的影响,又不至于被判定为完全丧失辨认能力。
正是这套精心准备的“剧本”和反复的演练,让他在面对省厅专家和鉴定组时,成功地“骗”过了那些经验丰富的眼睛,拿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倾向于他案发时辨认和控制能力受损的鉴定意见。这是他脱罪的王牌,也是他此刻自信的来源。
他想起郑七狰狞的笑容,想起那砸在胸腹间的闷拳,想起那涮拖把的脏水和无尽的羞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又被更强的希望取代。
表演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在精神病院里继续“扮演”一个逐渐稳定、需要康复的病人。魏先生肯定还有后续的安排,或许是用钱打通关节,或许是寻找机会将他转移到条件更好的私立机构……前途似乎重现曙光。
“精神病院……”他低声喃喃,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扭曲的、属于胜利者的笑意。他相信自己能掌控局面。
阳光透过囚车窄小的铁丝网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道、行人、车辆,这一切寻常的景象,此刻在他眼中都充满了久违的自由气息。他贪婪地看着,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刻进脑海里。
车辆最终驶入了位于市郊的“市精神卫生中心”。高大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几栋白色的楼房,环境看起来甚至比看守所“优美”许多。这更加坚定了秦明的想法——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然而,他这份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暗自盘算的希望,在踏入那栋标着“重症监护与行为矫正病区”的白色大楼时,便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干瘪、消散。
与普通病房区域的相对宁静不同,这里的气氛更加沉闷和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烈的、混合着消毒水、药物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失控”本身的气味。偶尔从走廊深处传来的、被厚重房门阻隔的尖啸或哭喊,让人不寒而栗。
办理交接手续的过程冰冷而机械。随后,两名身材壮硕、面无表情的男护工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陪同”着他,走向病房区。他们的眼神冷漠,带着一种看待物品般的审视,让秦明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开始动摇。
“进去,脱衣服。”在一个类似处置室的房间里,其中一个护工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命令道。
秦明愣了一下,试图维持一丝体面:“什么?我是医生!我需要进行的是心理评估和药物治疗,不是这种……”
“在这里,你只是病人,编号7409。”另一名护工不耐烦地打断他,根本不容他辩解,直接上手,动作粗暴地撕扯他的囚服。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秦明试图挣扎,嘴里喊着:“我有权利!你们不能这样!”但他那点力气在两名专业护工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强行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冰冷的房间里,接受着最彻底、最屈辱的检查。每一寸皮肤都被仔细查看,每一个孔洞都被检查,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他学过的那些医学知识和人权条款,在这里显得苍白而可笑。
“转身,弯腰,咳嗽。”冰冷的命令,机械的执行。
秦明咬紧牙关,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下马威,是必要的程序,熬过去就好了,只要见到主治医生,他就能用“专业”的语言沟通,扭转局面。
然而,接下来的遭遇,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检查完毕,他没有得到病号服,而是被强行套上了一种特制的、厚实坚固的约束衣,双手被固定在身前。然后,他被带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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