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山洞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好香……哪来的香味?原来是在山洞里。里面是谁?”
易阙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有点耳熟。他不动声色地把朴刀往身后藏了藏,脑子里飞速回忆着——御鬼宗的人!那个满脸阴鸷的长老!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让嗓音听起来沙哑又深沉:“是我,血神教弟子。不知外面是哪位同道?”
“原来是血神教的朋友。”外面的声音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冷,“老夫是御鬼宗长老,想进来借个火,还请朋友莫要见怪。”
易阙心里冷笑——御鬼宗?如今鬼千重都被义父废了修为关起来了,这些余孽不赶紧逃回西极大陆,跑到这北边来干什么?
易阙面上却不动声色,朗声道:“无妨,都是西极大陆来的同道,进来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朴刀悄悄挪到了身旁的角落里,手指已经搭上了刀柄。
洞口的阴影里,一个枯瘦的身影闪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灰袍,脸上皱纹堆垒,眼神阴鸷,正是御鬼宗的长老刘一州。他一进洞,目光就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上的烤松鸡,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刘一州的目光在易阙身上扫了一圈:络腮胡,粗布短打,背后还挎着把朴刀,肤色黝黑,看着确实像个常年在大漠里讨生活的血神教弟子。
他心里稍稍放下戒心,但还是试探着问道:“道友在血神教身居何职?老夫去过几次血神教总坛,怎么没见过道友?”
易阙心里早有准备——之前他和刘三抓过一个血神教的小喽啰,从那家伙嘴里套了不少血神教的底细。他哈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刘长老去过总坛?那可真是巧了。我前两年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长老没见过我也正常。说起来,我们西极大陆的熔金落日可是一绝,染红半边天,不知道长老有没有见过?”
他这话半真半假,那小喽啰确实说过血神教总坛附近有“熔金落日”的奇景,正好用来糊弄刘一州。
刘一州果然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怀疑少了几分。他还在琢磨着怎么套话,就听易阙又道:“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血神教十二神使之一,疯血神使易惊天。不知道长老怎么称呼?”
“原来是易神使!”刘一州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老夫刘一州,忝为御鬼宗长老。这次是和宗门的人走散了,一路往北,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易神使,真是缘分。”他说着,目光又瞟向了那只烤得流油的松鸡,意思再明显不过。
易阙心里暗骂一声“老东西”,面上却豪爽地一挥手:“相逢即是有缘,刘长老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
易阙从火堆上扯下一只松鸡,扔了过去,“尝尝我的手艺,在外面跑惯了,别的本事没有,烤个野味还是拿得出手的。”
刘一州接过松鸡,入手滚烫,香气扑鼻。他看易阙已经自顾自地拿起另一只啃了起来,狼吞虎咽,毫无防备,心里的最后一点戒心也放下了。
也是,血神教和御鬼宗同属西极大陆的圣门(谁会自称自己是魔头,懂?),虽然平时有些小摩擦,但在这大雍神朝的地界,总该互相照应些。
他也顾不上形象了,撕下一条鸡腿就往嘴里塞。松鸡外焦里嫩,椒盐和孜然的香味在嘴里炸开,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几天赶路,吃的都是干粮,早就淡出鸟来了,这烤松鸡简直是人间美味。
“易老弟这手艺,真是绝了!”刘一州含糊不清地恭维道,“看来是经常风餐露宿,练出来的本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此刻是真心实意地夸奖。
“刘长老客气了。”易阙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偷偷观察着刘一州。这家伙的修为看起来深不可测,虽然刻意收敛着,但隐隐透出的气息比自己强上一筹,估计是炼神返虚后期的境界。
而刘一州也在打量易阙。在他看来,这个“疯血神使”年纪不大,修为也就炼神返虚中期不到,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而且为人豪爽,看着倒是个可交之人。在这异乡漂泊,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易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刘一州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回应。
很快,两只松鸡就被两人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易阙拍了拍鼓起来的肚皮,意犹未尽地说:“可惜没酒,不然就着这松鸡,才叫完美。”
刘一州也觉得有些遗憾,他眼珠一转,忽然道:“酒是没有,不过老夫倒是带了些好茶。这山洞里有清泉,不如煮些茶水,与易老弟共饮?”
“哦?刘长老还有这雅兴?”易阙装作惊喜的样子,“那可太好了,我这人别的不爱,就爱一口好酒好茶。”
“哈哈,易老弟倒是和老夫投缘。”刘一州笑着起身,在附近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竹子,削成几个竹杯,又走到泉边,用竹筒舀了些泉水,架在火堆旁的余烬上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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