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看着你死强。”
她扯了下嘴角,没力气笑出来:“你要是死了,谁来补那道纹?”
林深一愣。
她说的是真的。两仪护心铁需要阴阳共鸣才能完整,而那个“阳”字,必须由他亲手补上。不是画,不是刻,是用他的血、他的意、他的执念,一笔一划融进去。
可现在系统瘫痪,他连最基础的控铁都勉强。
他试着调动精神力,刚凝聚一丝,掌心血纹猛地一缩,整条手臂像被雷劈过似的抽搐。铁牌“啪”地弹开一道细缝,里面隐约有黑气窜出。
林深立刻合拢手掌。
叶知秋看见了。
“那东西……不是纯道器。”她声音发紧,“有人往里面掺了别的东西。”
“我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从它钻进我皮肉那天起。”他苦笑,“我爸临死前,把它塞给我,说‘别让人抢走’。我一直以为他是怕敌人夺走,现在想想……他怕的,可能是它自己醒了。”
叶知秋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手,覆在他握铁牌的拳头上。
她的掌心也有印记,细密如藤蔓,正微微发烫。
两人气息交错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双源共鸣,启动应急协议——】
话没说完,警报声炸响。
不是系统提示音,也不是机械蜂鸣,而是一种高频震动,像是金属在灵魂深处摩擦。林深耳朵一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深渊、铁城、燃烧的眼睛、堆满契约的办公桌……
画面定格在一扇门前。
门是黑铁铸的,上面刻着四个字——**欲魔之契**。
警报戛然而止。
林深猛地回神,发现叶知秋也在抖,脸色比刚才更白。
“你也看到了?”他问。
她点头,声音几乎听不见:“门后面……有人在敲。”
林深低头看铁牌,缝隙里的黑气不见了,但温度更高了。
他缓缓站起身,把叶知秋背到背上,右手握紧铁牌,左手撑着断墙边缘的钢筋。
钢筋突然“嗡”地一震,像是回应什么。
远处钟楼传来一声钝响,和刚才的地脉震动一模一样。
他抬头,天空阴得像墨汁泼过,没有雷,也没有风。
就在他准备迈步时,掌心血纹突然自行裂开一道口子,一滴血不受控制地渗出,顺着铁牌边缘滑落。
血珠坠地前,竟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笔直向上飞去,融入铁牌裂缝。
铁牌“咔”地一声,完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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