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七年冬,江南的寒雨连绵不绝,打湿了苏州城的青石板路,也浇不灭江东王氏府邸的嚣张气焰。作为江南第一大地主,王氏占地万顷,私养武装三千余人,府邸围墙高筑、箭楼林立,堪比小城池;其族长王承业勾结江南道观察使李嵩,垄断苏州、常州漕运,偷税漏税达百万两,百姓稍有不从便遭殴打驱逐,江南百姓私下称其“江东土皇帝”。
长安太极殿内,江南道御史的密奏摆在御案上,字字泣血:“王氏私兵横行乡里,强占民田、草菅人命,李嵩包庇纵容,赋税流失过半,江南民心浮动,恐生大乱!”
李宸翊玄铁拐杖重重叩击金砖,怒声道:“朕推行限田令、严打兼并,竟还有人顶风作案,私养武装、勾结官吏,简直是无法无天!”
太上皇李佑立于一旁,沉声道:“江南乃大唐财赋重地,王氏此举不仅是欺压百姓,更是动摇国本。此事需派亲信重臣前往,既要铁腕治恶,又要安抚民心,太子承佑历练多年,可担此任,再让他带二皇子承泽、三皇子承宇同往,兄弟同心,既显重视,也能让他们多经实务。”
李宸翊颔首,当即传旨:“封太子李承佑为江南巡按使,总领江南整治事宜;二皇子李承泽率天枢锐卫五百人随行,掌军事缉拿;三皇子李承宇协理财政,核查赋税、追缴欠税;赐太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凡勾结豪强、纵容作恶的官吏,无论品级高低,先斩后奏!”
三日后,太子李承佑身着青色朝服,腰佩尚方宝剑,与身着玄甲的二皇子李承泽、手持算盘账簿的三皇子李承宇,率天枢锐卫启程赴江南。临行前,李宸翊亲自送行,沉声道:“江南情况复杂,王氏根基深厚,切记‘刚柔并济’,既要严惩首恶,也要区分胁从,不可滥杀无辜,更要守住民心。”
李承佑躬身叩首:“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还江南一片清明!”
船队抵达苏州城外,李承佑并未直接入城,而是令船队停靠芦苇荡,带着李承宇与几名锐士,换上布衣,伪装成流民,潜入苏州城。
城中景象触目惊心:王氏府邸占了半条街,门口私兵手持长刀,凶神恶煞;街面上百姓面带愁容,谈及王氏皆讳莫如深;城郊农户的田地多插着“王”字木牌,不少流民蜷缩在破庙里,哭诉着被王氏强占田地、逼得家破人亡的遭遇。
“公子,千万别提王氏,”一名老妇偷偷告诫,“前几日有个书生抱怨了一句,就被他们的私兵打断了腿,官府根本不管!”
李承宇翻看暗中收集的赋税账簿,眉头紧锁:“大哥,苏州城每年应缴赋税五十万两,可上报朝廷的不足二十万两,其余全被王氏与李嵩勾结截留了!”
当晚,李承佑潜至江南道观察使府邸外,亲眼见王氏族长王承业与李嵩密谈,王承业将一箱黄金推到李嵩面前:“李大人,太子要来江南的消息已传开,你可得帮我稳住局面,事后我再送你万亩良田!”
李嵩笑着收下黄金:“王族长放心,太子初来乍到,根基未稳,我已令各州府拖延上报,再让你的私兵收敛些,他查不到证据,自然只能无功而返!”
李承佑听在耳里,怒在心头,连夜返回船队,与李承泽商议:“王氏与李嵩勾结紧密,明着查必定处处受阻,需先斩其羽翼,再拔其根基!”
次日清晨,李承佑率天枢锐卫直抵苏州州府,李嵩闻讯赶来,假意迎接:“太子殿下驾临江南,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承佑冷笑一声,亮出尚方宝剑:“李嵩,你勾结王氏、包庇豪强、截留赋税,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李嵩脸色骤变:“殿下明察,下官绝无此事!”
“有没有,一查便知!”李承宇上前一步,将暗中收集的账簿与密谈记录掷于地上,“这是你与王氏勾结的证据,还有各州府拖延上报的文书,你还想抵赖?”
李嵩见状,瘫倒在地。李承佑一声令下:“拿下!”天枢锐卫当即上前,将李嵩捆缚。围观百姓见状,纷纷拍手称快,不少人主动上前,控诉李嵩与王氏的恶行。
拿下李嵩后,李承泽率天枢锐卫直奔王氏在苏州的粮仓与私兵营地。王氏私兵负隅顽抗,箭如雨下,李承泽手持陌刀,身先士卒,天枢锐卫以三连发强弩压制,陌刀阵破营而入,不到半日便攻破营地,生擒私兵头领,缴获兵器千余件、粮食百万石。
消息传回王氏老宅,王承业又惊又怒,当即召集各地私兵,扬言要“驱逐太子,保住家业”。其心腹劝道:“太子有天枢锐卫相助,硬拼不可取,不如假意投降,再暗中联络其他豪强,共抗太子!”
王承业点头,派人送降书至太子行辕,声称愿意归还部分田产、补缴赋税,请求太子宽恕。
李承佑看穿其伎俩,对兄弟们道:“王氏贼心不死,假意投降是为拖延时间,联络其他豪强。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先接受投降,稳住他,再暗中核查其他豪强的罪证,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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