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一把火,烧尽了袁绍的霸业,也烧出了一个全新的天下格局。曹操、孙权、谢虎、吕布……各方势力都在胜利或震撼中,重新审视着自己的位置与未来。时代的浪潮,正以更加汹涌的姿态,奔涌向前。
河北,冀州。
曾经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冀州,如今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自官渡狼狈逃回后,袁绍便一病不起。那场惨败不仅摧毁了他积攒多年的精锐,更击碎了他四世三公的骄傲与问鼎天下的雄心。
病榻之上,袁绍形容枯槁,往日的英武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不甘。他时常在昏睡中惊醒,口中喃喃着“乌巢”、“颜良”、“文丑”,或是厉声咒骂“曹阿瞒”、“许攸小人”。剧烈的咳嗽时常打断他的思绪,殷红的血丝沾染了锦帕,触目惊心。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虚构现在谢虎二十一二岁)夏五月,袁绍的病势骤然加重。他似乎预感到大限将至,强撑精神,将审配、逢纪、辛评等谋臣,以及长子袁谭、幼子袁尚召至榻前。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跪在床前的袁谭和袁尚身上,气息微弱却带着最后的威严:“吾……纵横河北,本欲……扫清寰宇,奈何……天不佑我,遭此大败……今……遗恨九泉矣……”他剧烈地喘息着,紧紧抓住袁谭的手,又看向袁尚,眼神复杂,“汝兄弟……当……同心协力,共保……河北基业……切莫……令……令外姓……旁人……看了笑话……”
这含糊不清的遗命,并未明确指定继承人,只为日后更大的祸患埋下了种子。言罢,袁绍的手无力地垂下,双目圆睁,望着虚空,似乎仍有无尽的憾恨未曾诉说。这位曾拥四州之地,虎视中原的河北雄主,最终在无尽的屈辱、悔恨与未尽的野心中,潸然长逝。
袁绍的死,并未给河北带来安宁,反而如同揭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尸骨未寒,帐下谋臣武将便因拥立之争而迅速分裂。审配、逢纪等人伪造遗命,拥立年幼且貌美的袁尚继位。而长子袁谭岂能甘休,自称车骑将军,引兵屯驻黎阳,与邺城的袁尚形成对峙之势。曾经强大的河北集团,在内耗的漩涡中加速分崩离析。
消息传开,天下再次震动。
许都,丞相府。
曹操听闻袁绍死讯,默然半晌。他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对着北方,斟了满满一杯酒,缓缓洒在地上。
“本初兄,一路走好。”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是悲是喜,“你我一世相识,半生为敌。若非你步步紧逼,操亦无今日之局。这天下棋局,你……先出局了。”
片刻的感慨之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袁绍之死,河北内乱,对他而言是天赐的良机。“传令,整军备马,伺机北渡黄河!河北,该换个主人了。”
梁山泊,聚义厅。
谢虎接到袁绍病逝、二子相争的详细情报,对身旁的贾诩、鲁智深等人叹道:“袁本初英雄一世,却因一败而一蹶不振,乃至身死族危,可叹,亦可为鉴。刚愎自用,内部不和,乃取祸之道。”
贾诩摇着羽扇道:“主公所言极是。袁氏兄弟阋墙,河北必乱,曹操北上已无太大阻碍。其势愈大,于我梁山与江东压力亦愈大。我们与江东的盟约,需得更进一步了。”
鲁智深哼了一声:“忒不痛快!兄弟阋墙,倒让曹阿瞒捡了便宜,不如洒家提禅杖去河北,打他个天翻地覆!”
徐州城。
吕布与陈宫对坐,气氛凝重。
“袁本初……竟然就这么死了。”吕布语气中带着一丝物伤其类的唏嘘,“官渡一败,竟至于此!”
陈宫神色严峻:“主公,袁绍一死,河北分裂,曹操已无后顾之忧。他整合河北之后,下一个目标,要么是刘表的荆州,要么……”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吕布,“就是我徐州。时间,恐怕不多了。联结刘备、交好梁山之事,需立刻着手,刻不容缓!”
吕布重重一拳砸在案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
水泊梁山。
夜深人静,梁山泊的万籁俱寂中,只有虫鸣和远处的水声交织成一首宁静的夜曲。
谢虎独自一人站在聚义厅后的观星台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作为来自现代的穿越者,他对这片星空有着特殊的感情——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故乡气息的地方。
“主公,夜深了,风大。”
一个清冷如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虎回头,只见萧如玥披着一件素色外衣,静静地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美得不似凡人。
你怎么来了?谢虎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这些日子,萧如玥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刻意疏远他,但也从未主动找过他。
睡不着。萧如玥缓步走到他身边,目光也投向了星空,“听说主公常来这里观星,便想来看看。”
两人并肩而立,沉默在夜色中弥漫。谢虎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是他熟悉的、让他心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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