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只感觉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极其狭窄的橡皮管子里,让他无法呼吸。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挤扁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又骤然消失,双脚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邓布利多的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
“第一次幻影移形总会有些不适,习惯就好。”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仿佛刚才那番堪比滚筒洗衣机的体验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塞拉斯晕乎乎地站直身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适,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月光下,两扇气派的锻铁大门矗立在他面前,门上缠绕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大门两侧是高大的石柱,石柱顶端是……振翅欲飞的野猪石雕。
夜晚的霍格沃茨城堡在远处若隐若现,窗口透出星星点点的温暖灯光,比任何电影特效都要宏伟和神秘。但塞拉斯的目光首先被那对野猪雕塑吸引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吐槽欲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用带着点嫌弃和果然如此的口吻小声嘀咕道:“这拉文克劳的审美也不行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在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以智慧着称的女士设计的学校大门口,吐槽人家的审美,还是在深不可测的邓布利多面前,这简直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果然,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真正的好奇。他微微侧头,看着塞拉斯,语气依旧平和,但问题却直指核心:“哦?看来你对霍格沃茨的历史很了解,连学校的大门是由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亲自设计这种相对冷门的知识都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远在伦敦的基里尔家书房,“不过,如果我的记忆没错,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我恰好看了一眼你卧室的书架。上面似乎并没有《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或者任何与魔法世界历史相关的书籍。”
塞拉斯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来了来了!老蜜蜂果然去过他家,还“恰好看”了他的书架!这种被全方位掌控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天真无邪(自以为)的笑容,把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抛了出来:
“哈哈哈……是我妈妈给我讲的!”他语气轻快,试图掩饰心虚,“您知道的,我妈妈,佩拉·沙克尔!她虽然是哑炮,但毕竟是纯血家族出身嘛,霍格沃茨的故事她从小听到大,偶尔会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她说拉文克劳女士才华横溢,就是有时候审美有点……嗯……独特?”
他把锅完美地甩给了母亲。佩拉是哑炮兼纯血统,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既能解释他知道霍格沃茨,又能解释他知道一些“内部消息”,比如大门的来历。他甚至机智地用了“独特”这个词,试图挽回一点对创始人的“不敬”。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他既没有点头赞同,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又仿佛看穿了一切。
“原来如此。佩拉确实是一位博学的女士。”邓布利多淡淡地说,目光从塞拉斯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的城堡,“那么,我们进去吧?。”
他轻轻挥了挥手,那两扇巨大的铁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仿佛在恭迎它们的主人。
塞拉斯暗暗松了口气,感觉像是通过了一次初步的盘问。他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迈进了霍格沃茨的大门。悬浮斗篷似乎也对这座古老的城堡充满了好奇,领子部分轻轻扬起,感知着空气中浓郁而古老的魔法气息。
走在通往城堡的石板路上,塞拉斯的心依旧悬着。他知道,刚才那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谈话”,恐怕要在校长办公室里,在那只凤凰福克斯的注视下,才会正式开始。而他需要编造的“故事”,必须足够合理,才能解释他这一身与巫师魔法截然不同的“秘法”能力,以及他那过于早熟和……欠揍的言行。
塞拉斯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误闯巨人国度的蚂蚁。高耸的石墙、燃烧的火把、移动的楼梯,一切都充满了动感和魔法气息,远比电影里看到的要震撼得多。
尽管已是夜晚,但仍有不少穿着各色院袍的学生在走廊上走动。当他们看到尊敬的校长身边跟着一个穿着奇怪深蓝色袍子、披着暗红斗篷、明显年纪小得离谱的孩子时,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投来惊愕、好奇、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在四周蔓延。
塞拉斯被这些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凑近邓布利多,压低声音吐槽:“校长先生,你的这些学生们……他们对我投来的这种怪异目光是正常的吗?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新来的猴子。”
邓布利多闻言,发出了一声愉快的轻笑,他蓝眼睛眨了眨,语气轻松地回答:“当然啦,亲爱的孩子。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11岁以下的小巫师被正式邀请进入城堡呢。你可是开创了先例,他们感到好奇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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