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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原着为主带私设)
1986年11月7日,伦敦郊区的一栋维多利亚式联排别墅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窗外秋日暖阳格格不入的沉闷。这种沉闷,主要来源于小寿星塞拉斯·基里尔本人。
他把半张脸埋在天鹅绒枕头里,浅棕色的卷发乱糟糟地翘着,像是对这个试图用晴朗天气来讨好他的世界表达着无声的抗议。卧室很漂亮,摆满了价格不菲的玩具,窗台上还放着一个系着缎带、尚未拆封的大盒子——最新款的乐高,他上周吵着要的。但现在,这一切都失去了吸引力。
“塞拉斯!亲爱的,该起床了!”母亲佩拉轻快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生日男孩,今天有你最爱的巧克力蛋糕!”
塞拉斯发出一声介于呻吟和叹息之间的模糊声响,把脑袋更深地埋进枕头。最爱?那是昨天的塞拉斯的最爱。今天的塞拉斯,在清晨醒来的那一刻,就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攫住了。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怠惰。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低语:这一切,起床、穿衣、下楼、面对前来祝贺的亲戚、假装兴奋地拆礼物、在“生日快乐”的歌声中挤出笑容……多么繁琐,多么无趣。
“放过我吧,上帝……”他对着枕头喃喃自语,声音闷闷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不想过生日。”
他只想睡觉。需要一个绝对安静、无人打扰、可以让他安心睡到天荒地老的地方。这个房间不行,父母随时会进来。壁橱?太小。花园工具棚?又冷又脏。
这个强烈的愿望——“我要去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像电流一样穿过他混沌的脑海。几乎是下意识的,带着一丝烦躁和漫不经心,他的右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随意地画了个圈。
他的指尖,掠过冰冷的空气。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丝金色的火花,像圣诞树灯串接触不良时爆出的光点,从他指尖划过的地方迸现。紧接着,是更多火花,“噼啪”作响,迅速连成一条闪烁的光弧。他的手指仿佛成了无形的画笔,而空气变成了画布。随着他完成那个圆形的轨迹,一个由无数跳跃、闪耀的金橙色火花构成的圆环,赫然出现在他的床前!
圆环内部,不再是熟悉的卧室墙壁。那是一片模糊、扭曲的景象,像是透过晃动的热水看东西。隐约能辨认出,那似乎是某个房间的一角,一张看起来异常柔软、铺着深蓝色毯子的床。
塞拉斯保持着画圈的姿势,僵住了。他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火花圆环依旧稳定地悬浮在那里,发出持续的、低沉的“嗡嗡”声,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在打鼾。
困意瞬间被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惊愕。
“这是个啥?”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然后,像是打开了某个禁忌的开关,一股完全不属于他、却又无比熟悉的洪流,猛地冲进了他的脑海!
剧痛!
不是物理上的撞击,而是记忆的碎片像玻璃渣一样疯狂涌入。一幅幅画面,一种种感觉,一段段人生……他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对着显微镜记录数据;他闻到消毒水混杂着泡面的味道;他感受到键盘敲击的触感;他听到一首熟悉的中文流行歌……最后,是刺眼的车灯,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以及身体被巨大力量撞飞时那短暂的、轻飘飘的失重感……
“额……等等……”塞拉斯捂住了仿佛要裂开的脑袋,蜷缩起来,“想到些不太妙的东西……”
记忆的洪流逐渐平息,汇集成一条清晰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生命长河。一个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灵魂,一个名叫“林远”的、二十岁的医学生,在一次深夜实验归家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混乱、矛盾、荒谬……两种人生记忆在他七岁的大脑中交织、碰撞。他是塞拉斯·基里尔,一个在伦敦长大的、有些懒散的苏格兰裔男孩。他也是林远,一个来自华夏,勤奋(至少大部分时间)向上的学子。
几分钟的绝对静默后,塞拉斯,或者说,融合了两个灵魂的崭新个体,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不再是七岁孩童的懵懂,而是充满了复杂的震惊、茫然,以及一种近乎滑稽的醒悟。
“额……所以这算我第二辈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那双明显小了好几号的手,“我上辈子被一辆货车撞飞了……这算不算穿越啊?”
他仔细“翻阅”着新旧记忆,试图理清头绪。
“不对,我有从婴儿到现在的完整记忆……嗯,更像是……灵魂转世,但孟婆汤掺了水,不小心让我激活了前世的记忆?”他自言自语,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孩子,“对这应该不是是转世,这是穿越……不对,还是叫‘觉醒’更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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