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纲手端起那碗,散发着柔和圣光的、仿佛装着整个春天的“神药”时。
整个医院大厅,再次陷入了一种针落可闻的、混杂着敬畏、紧张与极致期盼的、绝对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地,汇集在了她手中那只小小的、翠绿色的瓷碗之上。
那里,盛放着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纲手,迈开了脚步。
她的目的地,很明确。
是病房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是那张代表着病情最危重、生命体征最微弱的病床。
也是那张,代表着她过去数日所有“逃避”与“失败”的……审判台。
从大厅中央,到那个角落,明明只有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但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却仿佛是一条,最漫长的、通往救赎的圣途。
纲手那双特制的高跟木屐,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富有节奏的、清脆声响。
这声音,不大。
却像一柄重锤,也像一记战鼓,更像一声倒计时,一下又一下地,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她所过之处,所有刚刚还在高效运转的医疗忍者们,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深深地,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他们既不敢,用自己的凡人之躯,去直视这位传说中“行走的奇迹”所散发出的神圣威严。
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地、狂热地,追随着那个,即将要创造历史的、伟岸的绿色背影。
团子和静音,一左一右地,跟在纲手身后几步之外。
他们,是离“神迹”最近的见证者。
团子那敏锐的感知,能清晰地捕捉到,整个空间里,所有人的情绪——
那些紧张、担忧、绝望、祈求、期盼……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一股庞大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无形的情绪风暴!
而这场风暴的、唯一的中心,就是那个,端着一只小小的瓷碗、步履却沉稳得如同山岳的……女人。
……
终于,纲手在那张属于佑树的病床前,站定了。
跪坐在病床边,那个名叫佐藤的、曾经用最恶毒的言语,将纲手逼入绝境的女人,在看到纲手走近的瞬间,整个身体,都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
那张因为连续数日的哭泣和熬夜,而憔??悴不堪、老了十岁不止的脸上,此刻,正写满了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有对自己前几天那番言行的、深入骨髓的、深深的羞愧与懊悔!
有对自己儿子即将要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更有在此刻,抓住了这最后一根、也可能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最卑微的……祈求!
她张开那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想道歉,想忏悔,想磕头,想求饶……
但她的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毫无意义的沙哑声音。
最终,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个,最原始的、也最卑微的动作。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重重地,抵在了那冰冷的、坚硬的床沿之上!
“咚!”
一声闷响。
她以这种最卑微的、五体投地的姿态,进行着她无声的、迟来的忏悔,与最后的、绝望的哀求。
而纲手,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甚至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停留超过一秒钟。
她的眼神里,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没有大仇得报的嘲讽,更没有虚伪的宽恕。
只有,属于一名顶级的、站在了专业领域金字塔尖的医者,在面对自己的患者时,那种绝对的、不含任何私人情感的……专注。
她平静地,绕过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走到了病床的另一侧。
那里,更方便她进行操作。
“静音。”
纲手的声音,平静无波,像一潭不起涟L的、深邃的湖水。
“是!老师!”
“扶起他的头,让他保持呼吸道通畅。”
“是!”
静音立刻上前,用一种无比轻柔、却又极其专业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佑树那颗因为高烧而滚烫的小脑袋,轻轻地扶起、托住。
准备工作,完成。
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纲手,亲自,从盘中拿起了一只小小的、由纯银打造的汤匙。
她舀起一勺,那闪烁着翡翠般碧绿光泽的、神圣的药液。
她无比轻柔地,用一种不容抗拒的、精妙绝伦的技巧,将佑树那因为脱水而干裂的嘴唇,轻轻地拨开。
然后,她将汤匙,凑了过去。
让那勺,承载了整个木叶希望的药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地,一滴不漏地,滑入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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