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李固过戎州的时候,鲜于仲通的募兵还未彻底完成。
但王昱催促甚急。
他只能约略给对方定下用兵方向。
守好东川铜矿,盯死南部爨族,剿灭五尺道乌蛮乱匪,保证益州与南中之间的盐路、铜路、商路畅通。
如有需要。
李固再以调遣番上府兵的名义,命其入南中参战。
如今初步成军的戎州都督府鲜于都尉觉察到了南方爨氏的异动。
他第一时间便亲自率兵三千过五尺道,进入东川铜矿区。
这三千兵马之中。
一千属于折冲府编制,一千是团结兵,剩下一千则是羌蛮子弟。
虽名份不同。
但都是其自家招募,费用也多为自筹,王使君只抠搜给了一万贯宝钱。
但鲜于仲通已经很满意了。
手上有了兵,还有了李固的承诺。
钱虽然花海了。
但东川铜矿就是座金山,而韦家柜坊戎州分号就是个聚宝盆。
有这两样在手。
那些花出去的钱,至少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回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爨氏好像对此地丝毫没有觊觎之心。
其族兵调动的信息多如牛毛,可竟然没有一兵一卒来此。
爨归王是多不看好这里的铜矿产出?
鲜于仲通有些麻爪。
本来兴冲冲跑过来以为有仗要打,有功能立。
谁知却是白忙一场。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转头进山剿匪?
那还用得着他三千大军?
山中乌蛮穷得跟鬼一样,虽常常下山劫掠,但数量不多,且战斗力堪忧。
以他的看法,只要用粮食、盐巴等物资诱之以利,这些人自然就老实了。
再说了。
这里杂蛮的首级比之爨氏的更不值钱。
后者起码还有个名号,如果谋反总有说头,但前者是啥玩意儿?
圣人知道是哪山脚旮旯缝里缩着的野人?
正在郁闷间。
此地铜矿主事来报。
“鲜于都尉,爨氏将少将军留下为他们打盐井的匠人扣住了。”
鲜于仲通双眼一亮:“怎么回事儿?”
“少将军慈悲,见东爨吃盐困难且没有盐井,便以新法为其打井,结果前些时日盐是打出来了,但爨归王贪心不足,还要匠人们为其多打几口,如今六七口井都有了,还是扣人不放,今日更是以‘奸细’的罪名将他们打入大牢。”
“竟有此事!”
鲜于仲通本想放声大笑,却硬生生止住,佯怒道:“圣人的少府匠人也敢扣押?!东爨这是谋逆!”
掌握螺旋钻头打井技术的是无量真阁所属匠人。
但鲜于仲通却直接混淆成少府匠人。
就是要将爨氏罪名坐实。
铜矿执事当然听明白其中猫腻,但其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指摘其“谬误”的意思。
爨归王接到族侄的求救信,当下也是有些坐蜡。
他明明只是让其“稍微”为难一下李固而已,让其知道南中东半壁到底是谁说了算。
可爨日进竟然领会错了意思,竟敢明目张胆与官军放对。
他有些后悔让这小子去单独掌控一州之地了。
甚至还将最重要的安宁盐井托付给他。
虽然那地方毗邻姚州,直面朝廷势力,他待得实在不爽利,但谁能说昆州不是好地方?
有盐井、有大片耕地,还有昆池。
南中除了西洱河谷地之外,还有何处能比?
真真是不孝子孙。
看来只能将其舍弃了。
爨归王之前的谋算也是如此。
放在昆州的后辈看似提拔,其实就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这颗过河卒如果能耐大些,自然可以西进蚕食姚州地盘。
如果做得过了,惹怒朝廷发难。
那就是推出去的替死鬼。
爨归王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了。
把爨日进直接送给李固,然后把安宁城跟盐井拿回来。
至于打盐井的匠人?
什么匠人?
不是都吸入瘴气死了吗?
他最后吩咐留守族人好好看家,便带了族兵快马向西。
两日后。
见时机成熟的鲜于仲通于拂晓时分突袭南宁州城。
提前入城的益州盐商与扮作伙计的戎州军卒一起打开城门。
戎州都督府权知折冲都尉兵不血刃拿下爨氏老巢,并将“少府匠人”全部解救。
同时其命人把打出的盐井全部捣毁,并张贴安民告示,细数爨氏谋逆罪状。
接下来,他又亲自执笔,向朝廷、益州大都督府上去奏疏。
大书特书爨氏如何狂悖忤逆,如何扣押杀害少府工匠。
那些人可都是发现东川铜矿的大功臣啊!
爨归王此举,就是在黑朝廷的税,偷圣人的钱!
同时鲜于仲通又发挥其进士的才学,极力夸赞圣人明见万里,派遣的三位天使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屡立奇功。
特别是李中郎将,更是运筹帷幄。
人还在益州,就驱使蒙舍诏戮力奋进,不到两月便吞并了两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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