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读数变化!暗红色能量膜的波动频率在加快!内部……内部有高浓度能量在汇聚!”叶清雪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带着惊疑。
只见金属台上,那个暗红色的“茧”表面,光芒流转的速度明显加快,如同心脏般开始有力而缓慢地搏动起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开始从中弥漫开来,并不强大,却带着一种本质上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与……崇高?
“后退!”凌天(凭借本能)低喝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铁柱和林薇薇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紧张地盯着光茧。
嗡——!
暗红色的光芒骤然内敛,如同长鲸吸水般,瞬间收缩回凌天的体内!露出了他苍白却完好无损的身体——之前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此刻竟然全部消失不见,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只有皮肤表面,隐约残留着一层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纹路,随即也隐没下去。
凌天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瞳孔深处,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沉淀着一抹仿佛历经无尽规则冲刷后留下的、冰冷的暗红。目光扫过之处,赵铁柱和林薇薇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自己被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连能量运转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凌天?你……你感觉怎么样?”林薇薇试探着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前的凌天,气息似乎比受伤前更加内敛,但也更加……危险。
凌天缓缓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细微的骨骼摩擦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掌握力量的冰冷,更有一丝深埋的、仿佛触摸过世界本质后的疲惫与……淡漠。
“我没事。”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规则的反噬……暂时压制住了。”
他抬起右手,指尖一缕暗红色的、细如发丝的能量悄然浮现。这能量没有任何属性能量常见的狂暴或温和特性,它只是静静地燃烧着,散发出一种绝对的、令人不安的“存在感”,仿佛它本身,就是一种简化了的……规则。
“这是……”叶清雪盯着那缕能量,眼镜后的眼睛充满了震惊与好奇,“一种……全新的能量形制?不,不对,它更像是……规则的具现化碎片?”
“算是吧。”凌天指尖微动,那缕暗红色能量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游走,“我把它叫做……‘裁决之力’。”
他目光扫过残破的主控室,以及同伴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尤其是赵铁柱胸前那道依旧狰狞的伤口。
“这次,我们损失如何?”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冷硬。
叶清雪立刻汇报:“据点外围防御设施损毁超过百分之八十,能源储备消耗殆尽,多条备用线路被规则扰动破坏。我们……我们几乎被打回了原型。”
赵铁柱瓮声瓮气地补充:“影狼那杂碎跑了!力场发生器也毁了!不过我们干掉了不少黑皮鬼!”
凌天沉默了片刻,眼神深处那抹暗红微微流转。
“影狼只是牧羊人手下的一条猎犬。摧毁一个力场发生器,对联盟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站起身,虽然气息依旧有些虚弱,但那股无形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锋芒,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我们暴露了底牌,也见识了‘规则’的力量。张擎天和联盟,不会再给我们慢慢发展的机会。”
他走到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依旧在零星闪烁的、来自外界试图联系他们的加密信号。
“清雪,筛选这些信号。找出那些在‘宣言’之后,依旧敢于联系我们,并且具备一定实力和价值的‘异常者’。”凌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更坚固的据点,需要……更快地壮大。”
“铁柱,薇薇,抓紧时间恢复。我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了。”他回头,看向两位生死与共的同伴,眼中的冰冷稍稍融化了一丝,“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赵铁柱重重一拍胸膛,牵动了伤口也毫不在意:“头儿,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俺也跟你闯!”
林薇薇也坚定地点了点头,开始专注地为赵铁柱处理伤口。
叶清雪深吸一口气,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起来,眼神重新燃起斗志。
凌天则走到观察口前,望着外面永恒的昏暗。他的指尖,那缕暗红色的“裁决之力”无声地跃动着。
恶魔已从规则的废墟中爬出,虽然羽翼未丰,獠牙初露。
但燎原的星火,绝不会就此熄灭。
余烬之中,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一次,他将手握属于自己的……规则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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