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额头冒汗,连忙赔笑想打圆场,却被郑副书记用眼神制止。
这位县里排名靠前的实权领导,静静等待着唐莜莜的回答。他身后跟着的秘书、调研员等人,也纷纷拿出笔记本,做出记录的姿态。
赵铁柱、王老五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唐莜莜。
唐莜莜心念电转,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时刻。
郑副书记亲自下来,绝非简单的“调研”,更像是一种高层次的“考校”和“平衡”。回答得好,可能赢得支持,化解部分危机;回答不好,或者流露出丝毫怨怼,都可能被对手利用,造成难以挽回的负面影响。
她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而不失底气:“郑书记,风雨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赶上国家好政策,想着不能光守着穷日子,就带着乡亲们一起,试着把咱们这山旮旯里的东西,变成能换钱的宝贝。至于过程里遇到的一些波折,”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可能是我年轻,做事考虑不周,也可能是触动了一些人的习惯或者利益,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的话,姿态放得很低,将个人动机归于“响应政策”、“带领乡亲”,将冲突归因于“年轻考虑不周”和“触动习惯利益”,既解释了现状,又回避了直接指责对方,显得顾全大局。
郑副书记不置可否,目光扫过后山的药田和鸡舍:“哦?说说看,你是怎么把山旮旯里的东西变成宝贝的?我听说,你还用了些不太一样的方法?”
他提到了“不太一样的方法”,显然是指那些关于她“特殊能力”或“父亲笔记”的传闻。
唐莜莜知道无法完全回避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
“郑书记,方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她引着郑副书记走向一片长势良好的药田,“无非是肯下力气,肯动脑子。咱们这山地,适合种药材,但以前都是粗放着长,产量低,品质差。我就琢磨着,怎么把它们伺候得更好。”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比如这土,以前板结得厉害,我们就想办法弄来些腐殖土、草木灰改良。哪种草药喜阴,哪种喜阳,我们就学着分片种,模仿它们在山里自然生长的样子。这些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加上我们自己一点点试出来的。”
她站起身,又指向鸡舍:“养鸡也是。光喂粮食成本高,我们就搭配着种些苜蓿、黑麦草,还在林子里散养,让它们自己找虫子吃,这样鸡肉更紧实,下的蛋也香。偶尔鸡有点小毛病,就用些土方子,比如板蓝根水预防感冒,都是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安全有效的办法。”
她侃侃而谈,将系统优化过的知识和父亲笔记里的内容,巧妙地包装成“老辈经验”和“自己摸索”,听起来朴实无华,却又处处透着用心和科学。
郑副书记边听边点头,偶尔插话问几个细节,唐莜莜都对答如流,甚至能说出一些简单的数据对比,比如改良土壤后药材产量提升了多少,散养鸡的肉质和蛋品反馈如何。
“不错,肯钻研,接地气。”郑副书记脸上露出真正的赞许,“把传统经验和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这就是实事求是嘛!”
得到领导的初步肯定,刘主任和赵铁柱等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郑副书记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但是,唐莜莜同志,发展生产是好事,也要注意方式方法,遵守规矩。我这一路过来,可没少听到关于你的议论啊。有人说你搞垄断,压价收购,抬价销售;有人说你用的技术来路不明,甚至私自制药……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真正的考验来了!这才是郑副书记此行的核心目的——核实那些纷繁复杂的指控!
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唐莜莜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回避。她示意王老五将之前给调查组看过的账本和合同再次拿来。
“郑书记,口说无凭,账目和合同都在这里。”她将厚厚的账本和一叠合同双手呈上,“所有与乡亲们的收购,价格都高于市场均价,且白纸黑字,双方自愿。与县里、地区几家单位的销售合同,价格公道,符合市场规律,绝无抬价。所谓‘垄断’,更是无从谈起,我们正在积极组建合作社,欢迎更多乡亲和周边村子加入,共同发展。”
郑副书记的秘书接过账本和合同,快速翻阅起来。
唐莜莜继续道:“关于技术,除了刚才说的老经验和自己摸索,省中医药研究院的林婉华教授,可以证明我父亲留下的一些草药种植思路是清白的,并且我们正在合作,希望能把一些有效的验方规范化、科学化。至于那几包被查封的药粉,”她看向郑副书记,眼神坦然,“那是我根据验方试制的牲畜预防用药,从未对外销售,目前已经按照程序,请公社兽医站和县农业局共同取样,送往省里权威机构检测,等待最终结果。我相信,科学会给出公正的答案。”
她条理清晰,证据确凿,态度不卑不亢,将对方的指控一一化解,并且主动将问题引向正在进行的、合规的解决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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