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贪局内部,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鸡飞狗跳)秩序。公输般和程曦带着文曲星君府的学究们,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对着那枚安静的玉简和一堆冒过烟的设备抓耳挠腮,时不时为了一个符文解析吵得面红耳赤,完美扮演着“刻苦攻关病毒源码”的团队。
而我和哮天犬,则在一个月黑风高……不对,是在一个仙气缭绕、适合摸鱼的清晨,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南天门。为了掩人耳目,我们甚至没动用反贪局的制式仙云,而是选择了……伪装成下界出差的“天庭垃圾分类推广办”的仙官。
我穿着一身皱巴巴、印着“可回收”、“有害垃圾”字样的荧光绿马甲,骑着一辆吱呀作响、车筐里还放着几本《垃圾分类指南》的二手仙鹤牌自行车。哮天犬则被迫在脖子上挂了个“导盲犬(实习)”的牌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汪!李小白!你确定这伪装有用?”哮天犬第N次试图用爪子把那个丢狗的牌子扯下来,“本犬堂堂神兽,装成瞎子狗的跟班?这要是被魔界的探子看到了,笑都能笑死他们!”
“闭嘴!”我一边费力地蹬着自行车(这玩意儿比驾驭祥云累多了),一边低声道,“越不起眼越安全!记住我们的身份,我是垃圾分类办的科员小李,你是我的实习导盲犬小黑!我们此行是去昆仑山考察‘上古仙兽粪便无害化处理’项目!演技!注意演技!”
“汪!考察粪便?这借口……真有你的!”哮天犬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认命地低下头,努力装出一副“我瞎但我专业”的痴呆表情。
我们的第一站,目标是昆仑山。根据公输般私下提供的、被他称为“洪荒搜索引擎优化版”的模糊坐标,昆仑山深处,可能残留着一丝与“造化”概念相关的微弱波动,或许与西王母的传说有关。
骑着自行车赶路绝对是仙界最愚蠢的交通方式,没有之一。我们穿过云层,掠过山川,引得下方一些修炼有成的精怪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看!天上有个骑自行车的仙人!还带着条瞎眼狗!”
“啧啧,看来天庭财政紧张啊,仙官出差都这待遇了?”
“那狗看起来不太聪明啊……”
哮天犬气得牙痒痒,好几次想冲下去理论,都被我死死按住狗头:“忍住!小黑!你是盲犬!看不见也听不见!”
历经七七四十九次差点撞上仙鹤群、九九八十一次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昆仑山外围。只见山脉连绵,龙脉盘踞,仙气氤氲中透着无尽的古老与神秘。
然而,刚靠近山门,我们就被拦住了。
两个穿着复古铠甲、手持青铜戈、但腰间却别着“昆仑山景区管理处”牌子的守卫天兵,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我们:“站住!昆仑山仙境,闲杂仙等不得入内!出示门票或者预约码!”
我:“……”
哮天犬:“……”
门票?!预约码?!这都什么年代了,昆仑山还搞这套?!
我赶紧堆起笑脸,掏出我的“垃圾分类办”假证件:“二位神将辛苦,我们是天庭垃圾分类推广办的,前来考察贵地的仙兽粪便处理情况,这是我们的介绍信……”我顺手递过去一小袋从太上老君丹炉房顺来的、散发着清香的“辟谷丹”(充当贿赂)。
守卫天兵接过辟谷丹,嗅了嗅,脸色稍霁,但依旧刻板:“垃圾分类办?没接到通知啊。而且,就算有公务,也得先在网上预约,或者去那边自助取票机凭仙籍玉简取号排队。”他指了指旁边一个闪烁着符文光芒、排着长队的……现代化取票机。
我看着那取票机前面排队的各路散仙、精怪,甚至还有几个拿着自拍杆在直播的网红仙女,感觉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昆仑山,这么接地气了吗?!
“汪!岂有此理!”哮天犬忍不住用神识传音给我,“本犬当年跟着二郎神来找西王母串门,都是直接飞进去的!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破规矩!”
我赶紧捂住它的狗嘴(用神识),继续对守卫赔笑:“神将通融一下,我们这事关天庭环保大计,比较紧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梳着油头、手里拿着平板的年轻仙官从旁边走了过来,皱眉看着我们:“怎么回事?堵在入口像什么样子!不知道今天有重要投资商来考察‘昆仑瑶池仙境度假村’项目吗?”
守卫天兵立刻恭敬行礼:“白泽仙官,这两位说是垃圾分类办的,没有预约……”
那名叫白泽的仙官(难道是那个通万物之情,很少露面的神兽白泽?怎么打扮得跟个投行精英似的?)打量了一下我寒酸的自行车和哮天犬脖子上的“导盲犬”牌子,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垃圾分类?我们昆仑山追求的是高端、奢华、纯天然的仙境体验!垃圾都是自动被灵脉分解吸收的,不需要分类!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谈几个小目标的项目!”
我和哮天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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