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墨迹混着血泪画出的那张巨网,还散发着疯魔的味道。
姜宸被人扶下去歇着了。
那张网,朱见济下令,让人好生收了起来。
这是他手里最利的一把刀。
可刀,得开锋。
需要一块磨刀石。
一个能让他在江南掀起血雨腥风的由头。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
郭勇手下最悍的亲卫营正,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满脸泥汗,一双眼却亮得骇人。
“殿下!殿下!大喜!天大的喜讯!”
他吼的嗓子都破了,压根忘了规矩。
“抓。。。抓住了!郭将军带人搜山,在岛北边的烂泥潭,把徐海那狗日的。。。活捉了!”
轰!
这话砸进脑子,动静比那张黑金网还大。
沈炼手里的茶杯一抖,热茶洒了一地。
“当真?!”
“千真万确!郭将军正在押人过来!弟兄们说,找到他时,他正跟个泥猴似的,想从礁石缝里挖螃蟹充饥,身边就剩俩护卫了!”
朱见济笑了。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块磨刀石,自己撞上门来了。
“走。”
他起身。
“去会会这位新的五峰船主。”
半个时辰后,堡垒的临时监牢。
这原是汪直的酒窖。
阴冷,潮湿,四面都是石头。
徐海,曾经的二当家,此刻被绑在石柱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身上的衣服被荆棘礁石刮烂,成了布条。
浑身烂泥和血口子,头发乱糟糟的,散发着一股馊味。
可他那双阴鸷的眼,还亮着。
死死的盯着走进来的朱见济,没有求饶,没有恐惧。
只有打量和算计。
“罪囚徐海,见过大明太子殿下。”
他声音沙哑,却出奇的稳,甚至带着点嘲弄。
“殿下好手段,几万发炮弹给我大哥汪直风光大葬,这排场,南宫那位太上皇都比不上。我替我那蠢大哥,谢殿下。”
“嘴还挺硬。”
郭勇在一旁火冒三丈,抬脚就要踹,被朱见济抬手拦下。
朱见济搬了张椅子,在徐海面前坐下,不远不近。
“徐海,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就该说聪明话。”
“孤对汪直那蠢货没兴趣,孤只想问,这张网背后,还拴着多少人?”
“你想活,就给孤一个让你活的理由。”
徐海笑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
就怕这太子是个愣头青,一句话不问,直接一刀了事。
只要能谈,就有活路。
“殿下,我在道的,当然能说。只是。。。”
他拖长了音调,眼里的算计不加掩饰。
“草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也想求个体面,活的像个人,而不是像条狗。”
他在讲条件。
用他脑子里的秘密,换一条活路,甚至换一份富贵。
郭勇气得牙痒。
“你他娘的还敢跟殿下讲条件?”
“无妨。”
朱见济摆摆手,笑的很温和。
“徐当家说的有理,买卖嘛,总得有来有往。”
他站起身,像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徐当家先拿出点诚意。”
徐海眼珠子一转。
“殿下想知道什么?”
“就从。。。福建市舶司提举,林文远开始。”
朱见济随口报出个名字。
徐海心头一跳,面上却没露分毫。
“林大人啊。。。他确实和我们有些生意。每年拿一成干股,也就两三万两银子。他胆小,再多不敢拿了。”
他说的很轻松。
像在说件小事。
把一个朝廷大员,轻描淡写的说成一个只敢拿点小钱的贪官。
他在试探。
试探朱见济究竟抓了多少料。
朱见济听完,不说话,只笑了笑。
那笑,让徐海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很好。”
朱见济点头,起身,竟然直接转身就走。
“殿下?”
徐海懵了。
不审了?
朱见济走到门口,停步,头也没回。
“把徐当家请到咱们的坦白狱里,换身干净衣服,上点好酒好菜。人家是贵客,别怠慢了。”
他又补了一句,声音很轻,却像冰碴子扎进徐海心里。
“让他听听,他那些兄弟,是怎么拿出诚意的。”
坦白狱。
西厂给这监牢起的新名。
就在徐海隔壁。
一墙之隔。
墙上还有几道裂缝,刚好通风。
徐海刚换上干净囚服,一碗热腾腾的肉燥饭和一壶烧刀子就摆在面前。
他还真当太子爷被自己唬住,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拿捏。
隔壁。
突然传来粗暴的拖拽声,铁链哗啦响。
接着,是小禄子尖细阴冷的声音。
“毛三,你想好了。你的兄弟,张龙,李虎,都招了。殿下念他们迷途知返,宽大处理,一人赏一百两银子,去南京当富家翁。”
“就剩你一个,嘴再这么硬。。。这东海的水,可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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