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澜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他盯着朱见济,像在看一个怪物。
殿下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法子的?
“风暴的中心,在我们的西北方向,移动速度很快。”
朱见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上面一个不起眼的气压指针,正在飞速变化。
“我们现在不是在和它硬抗,而是在和它赛跑。只要冲过前面那片雷暴区,我们就安全了。”
他冷静的解释着,眼前的风暴,只是他沙盘上的一颗棋子。
郭勇看着太子的背影,跟做梦一样。
他娘的。
殿下是天神下凡吧。
连老天爷下一步干啥都算到了。
这波操作秀得飞起。
就在此时。
“报——。殿下。后方定远号补给舰主桅杆出现裂痕。快要断了。”
一名了望兵嘶吼道。
所有人心里一紧。
这种风暴里,失去主桅杆,船就会失控,被巨浪拍成碎片。
“急什么。”
朱见济拿起格物院新制的单筒望远镜,朝后方望去。
船颠簸的快要翻过来。
他的手,没有一丝抖动。
“传令,镇远号战舰,立刻向定远号靠拢。右舷三号床弩准备,发射飞爪。”
飞爪?
又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镇远号的舰长不敢怠慢,立刻指挥战舰,冒着巨大的风险,小心的靠近那艘摇摇欲坠的补给舰。
战舰右舷,一架巨型床弩被推了出来。
弩箭的位置,换成一个巨大的三爪铁钩,铁钩后面,系着婴儿手臂粗的特制缆绳。
“目标。敌舰后桅杆。放。”
“嗖。”
一声刺耳的弦响。
巨大的飞爪呼啸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缠住了定远号相对完好的后桅杆。
“绞盘。收紧。”
缆绳绷直,两艘船被强行连在一起。
定远号的船身,瞬间稳定。
“殿下,船是稳住了,可主桅杆的裂口越来越大,撑不住了啊。”
定远号的船长用旗语发来绝望的信号。
“废物。”
朱见济放下望远镜,用喊话筒吼道。
“立刻找几根最粗的备用木料,用缆绳和铁链,在主桅杆的裂口上下两侧,做三角交叉式捆绑加固。快。”
三角交叉式。
定远号的船长听都没听过。
但太子的命令就是圣旨。
死马当活马医。
几个胆大的水手抱着木料,爬上摇晃的桅杆,玩命的加固。
那是朱见济从现代结构力学里搬来的,最简单有效的紧急加固法。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整支舰队。
在朱见济冷酷的指挥下。
从风暴的心脏里。
硬生生烫出一条生路。
黎明。
晨光刺破乌云。
洒在海上。
风停了。
浪平了。
一夜的肆虐,像一个噩梦。
靖海舰队的士兵们瘫在甲板上。
一个个喘着粗气。
脸上又是雨水又是泪水。
活下来了。
都活下来了。
除了几艘船受了皮外伤,整支舰队,无一沉没,甚至连重伤都没有。
当朱见济的身影,已经在晨光中走出指挥室,出现在甲板上时。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
“扑通。”
“扑通。”
甲板上,跪倒一片。
从普通士兵,到陈安澜郭勇这样的高级将领,所有人都跪下了。
他们抬起头,望着那个纤瘦却挺拔的身影。
他们的眼神变了。
再没有怀疑和试探。
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敬畏。
“殿下。。。真乃天神下凡。”
一个老兵嘴里念叨着什么,重重把头磕在甲板上。
“我等。。。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山呼海啸的声音,从每一艘战船上传来,汇成一股冲天的洪流。
经此一役,朱见济在这支军队中的威望,彻底超越了身份和权力,达到了一种信仰的高度。
“都起来吧。”
朱见济摆摆手,脸上一片平静。
他的心里,却一点没放松。
“陈安澜,立刻派人清点各船损失,安抚将士。”
“是。”
“测绘组,立刻确定我们现在的位置。”
“遵命。”
片刻之后,负责测绘的学子脸色惨白的跑过来,声音都在发抖。
“殿下。。。不好了。”
“一夜风暴,我们。。。我们偏离原定航线太远,这片海域,海图上根本没有标注。”
朱见济心里一沉。
“罗盘呢?”
“罗盘。。。”
那学子快哭了。
“殿下,您自己看吧。”
朱见济快步走到罗盘边,只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
那根指南的磁针。
此刻不受控制的疯狂旋转。
不只是旗舰。
很快,各船都传来了同样的报告。
所有的罗盘,集体失灵。
幸存的喜悦,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取代。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海狼,看着疯狂旋转的罗盘,嘴唇哆嗦。
吐出几个字,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完了。。。这是进了鬼打墙了。。。是传说中吞船的海鬼低语。。。”
“咱们。。。咱们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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